“堂兄…。”雪松落喊道。
“松落…。”
還沒等雪松落說話,雪清翺與雪夫人也趕到了。
見到謝靈籠用劍架着雪松落,他們比起旁人的震驚,眼中似乎劃過一絲安心。
“靈籠,松落自幼身體不好,請你不要傷害他。”雪夫人眸中含着淚:“族中為他康健之事操了不少心,現在好不容易好了,可不能再有什麼傷病,那怕是又要養好久了。”
“…夫人。”瞧着這般示弱求情的雪夫人,謝靈籠也心有恸恻,浮雲劍放開一分。
場上之人皆是有所擔憂,也有所氣憤地看着兩人。
别挪開。雪松落低垂着眸,傳音:我身體不似母親說的那般,莫要相信。
謝靈籠看着雪松落,分辨不出這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信我。雪松落繼續傳音:你往後退,看見一棵有着三道劃痕的松樹時往右手邊走,走出十米有一堆亂石,亂石下我畫了一個千裡傳送陣,現在過去,傳送陣也該啟動了。
好。謝靈籠傳音回道,而後說:“你們都不許動,否則我就傷他!他不是身體不好嗎?你們也不想他再一副虛弱之相,不是嗎!”
話雖如此說,謝靈籠架劍的手還是控制的很好,看起來要傷到雪松落,其實根本沒有事。
“你個妖女!”雪清鋒怒不可遏:“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說着他握起佩劍,雪清翺适時出聲:“大哥,我跟桑榆就這麼一個孩子…。”
雪清鋒看着泫然欲泣的桑榆跟一臉祈求自己的雪清翺,死死捏住劍柄。
眼見退到了松樹那裡,再朝右邊走十米就是千裡傳送陣了。
心中正想着,忽覺一陣劍風,謝靈籠連忙催動靈力,帶着雪松落往右閃去。
你還好嗎?雪松落有一些焦急地問道。
還好。咽下口中的血,謝靈籠看着冷眼相對,持劍對着自己的雪柏岑道:“柏岑哥。”
之前隻顧着跟雪清鋒他們說話,忽略了雪柏岑,沒成想他繞行到側面攻了過來。
“莫要再這般喚我!”雪柏岑看着謝靈籠:“将松落放開。”
謝靈籠抓住雪松落的手捏緊一分,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解釋,隻能冷言冷語道:“不放!”
還有不到三米的距離,雪柏岑若是執意搶人,她現在肯定是敵不過的。
“堂兄。”雪松落輕蹙眉看着雪柏岑。
雪柏岑眼一凝,說道:“松落莫擔心,我這就救你過來!”
語罷,雪柏岑竟然有強搶人的舉動,他心底還是有一絲期望,那便是謝靈籠不會傷雪松落。
至于雪清鋒為何要抓謝靈籠,他也不知道,他也隻是遵循雪清鋒的指令。若是可以,他會想辦法幫一下她。
眼見雪柏岑要硬搶人,謝靈籠在想該如何做才能不顯山,不露水的躲過他。
畢竟她真的不似之前,可以随意動用靈力。
傷我。雪松落傳音。
什麼?謝靈籠錯愕地回複。
你傷了我,堂兄會第一時間查看我的情況,不會去追你。陣法離你很近,伯父他們抓不到你。雪松落平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可是…。謝靈籠不想這麼做,她的浮雲劍甚至放寬了一些。
聽我的,這是最有效的辦法。雪松落看着越來越近的雪柏岑,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問題。
謝靈籠不動,隻是默默往後退着。
快!雪松落傳音又有了幾分着急:你現在敵不過我堂兄,他們會抓住你!逃出去,我之後來找你!相信我,我會沒事!
我…,謝靈籠掙紮地看着雪松落,最後落在越來越近的雪柏岑身上。
對不起,雪松落!
浮雲劍一轉,一道血痕在雪松落背上綻放開。
閉着眼,她将人推向了雪柏岑。
雪柏岑臉色倏得一變,丢掉佩劍,接住雪松落。
“松落!”雪柏岑看着雪松落背上猙獰恐怖的劍痕,擡起頭看向謝靈籠,見她站在一堆亂石之中。
“抓住她!”雪清鋒在雪松落被雪柏岑接住的時候響起。
門徒們齊齊出動,雪柏岑也想拿劍而動。
誰知還未拿到劍,袖口便被拽住,雪松落像是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堂兄。”
被攔了一下的雪柏岑沒有及時拿上劍,而此時千機傳送陣啟動,一道白色光束刺得人睜不開眼。
在光束消失後,謝靈籠不見了。
“誰在這裡畫了千裡傳送陣!”雪清鋒說道。
雪柏岑收好佩劍,扶起雪松落,沒有多言,隻說了一句:“值得嗎?”
雪松落看了他一眼,回道:“嗯。”
值得的。
“松落!”桑榆跟雪清翺匆匆趕過來,将人扶住:“可還好。”
“嗯。”雪松落應道。
“大哥,松落受了傷,我們帶着他先走一步。”雪清鋒擔憂地說道。
“嗯。”雪清鋒隻能應允,至于為何這裡有一個傳送陣,之後再議吧。
桑榆跟雪清翺扶着雪松落遠離此處後,桑榆歎口氣:“靈籠身體怎麼樣?傷好了嗎?”
“母親…你怎麼。”雪松落有一些驚愕。
“你的身體我們都知道。”雪清翺說道:“這十幾天熬了那麼多藥,我都看過了治經脈跟心脈損傷的,你又沒病沒痛怎麼會吃這些。”
“靈籠不見了這麼久,你伯父都找不到,今日一見,為娘什麼都清楚了。”桑榆說道:“你把人靈籠帶回來養傷不是。”
“嗯。”雪松落收回被扶住的手:“她傷加重了。”
雪清翺與桑榆對視一眼,桑榆道:“你先把傷處理一下,千裡傳送陣是你畫的,你知道地方的。”
“之後去找她,我跟你娘替你掩飾。”雪清翺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這是你該做的。”
雪松落看了看兩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