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誇不得了?”月金枝說道,扇尾幫着謝靈籠掃出些許灰塵。
謝靈籠連忙道:“誇得!”
月金枝這才罷休地繼續看着接下來的比試。
相比于月金枝的興緻勃勃,謝靈籠此時心情有些煩悶。
她總感覺有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每每追看過去,又沒有發現什麼。
“金枝,我想去望景亭。”謝靈籠小聲說道。
月金枝不疑有他:“好,你去吧。我走不掉,要等一會兒才能過來。”
“嗯。”謝靈籠悄然退場。
這金秋會對她來說,似乎并沒有什麼用處。
走在桂花林中,謝靈籠觸碰着挂在上面樣式各異的燈籠,而後慢慢朝着望景亭而去。
桂花林裡面時不時會遇見其他門派的弟子家眷之類的,彼此遇見或熟視無睹,或點頭示好。
要比待在宴會之上自在,安甯,舒适多了。
謝靈籠那顆煩悶之心也漸漸平息下來。
“诶,我的手絹!”少女低呼一聲,一隻長尾閃雀銜着一方手絹直沖雲霄。
“誰能幫我奪回來,那是家姐送的,萬分珍貴。”少女身上未有靈力波動,不是修士。
少女眼中含着淚珠,周圍的幾個人,也都是無靈力之人,謝靈籠瞧着快沒影的山雀,取下頭上的金簪,扔向山雀。
“叮。”一聲脆響。
她的金簪被另外一道銀白之光彈飛了,山雀受驚丢下了手絹,又被那道銀白光送回來。
她沒在金簪上面附着靈力,那彈走金簪的銀白之光應該是一樣法器。
順着銀白之光回去之位,謝靈籠看見了一個熟人,她嘴角微揚:“雪松落!”
雪松落取手絹的動作一頓,轉眸看向謝靈籠,不知為何他偏過眼,手中的動作有點慌亂。
“雪松落,好久不見!”謝靈籠看着他将手絹幾度取下又因為失誤将銀松針别在了手絹上:“你怎麼來這兒了?”
雪松落回道:“嗯,好久不見。”
銀松針順利地插回銀松發飾之中,他将手絹遞給謝靈籠說:“還人。”
“好。”謝靈籠幹脆地接過手絹,走到那位少女面前把手絹給她。
少女本心灰意冷,突然心愛之物失而複得,她不敢相信地接住手絹,連連道謝。
“不用謝我,你要謝,謝他。”謝靈籠指着遠在一邊站着的雪松落說道。
少女望着雪松落,盈盈一拜,算是表達謝意。
雪松落颔首拱禮,知曉對方之意。
道過謝,少女也就離開了,謝靈籠回到雪松落身邊說:“你也是覺得無趣跑過來的?”
雪松落思量一瞬而後說:“嗯。”
“金秋會來了不少青年才俊,天之驕子也有,我以為你會留在那裡被拉着比試。”謝靈籠無意說道。
雪松落說:“堂兄在,不需我,我随意便可。”
“原來如此。”謝靈籠說道。
“你呢?”雪松落詢問道。
謝靈籠想着那些令人心生不悅的目光,抿嘴一笑說:“我不太習慣,索性跑來望景亭玩兒。”
說着謝靈籠伸出手指着不遠處那個亭子說道:“那裡風景不錯,下面還有一些有趣之物,可以去玩。”
“嗯。”雪松落應道。
“閑來無事,雪松落我們一起去?”謝靈籠看着雪松落,邀請之意分明。
雪松落輕微點頭:“好。”
謝靈籠語調輕緩:“走,我帶你。”
“嗯。”雪松落的語氣還是這麼波瀾不驚。
“金秋會現在如何了?”謝靈籠好奇地問道。
雪松落說:“不知。”
“嗯?”謝靈籠先是疑惑而後又明白:“你也不喜那些場合,沒多注意也正常。”
“不是。”雪松落解釋:“你走後,我也離場了。”
“有什麼區别嗎?”謝靈籠心想,這不是跟她說的話沒多大出入嗎?
雪松落沒急着回謝靈籠,少傾後:“嗯。”
謝靈籠反倒習慣了雪松落的說話方式,開始問他這一年過的如何,有沒有遇見什麼事,雪松落皆是回答的尚好,并無之類的話。
也沒覺得掃興,謝靈籠跟他講自己遇見了什麼,譬如殺死了一隻奇怪的妖怪,譬如又遇到有趣之人,還有許許多多,雪松落一邊聽着一邊回着她。
“我這一年也學了不少東西,得了不少體會。”謝靈籠暢快地說着自己這一年遇到的事情。
“嗯。”雪松落應道:“這次金秋會結束後,你還要四處遊曆嗎?”
“要的。”謝靈籠說道。
“為何?”雪松落似是有些不解:“你不是月宮的客卿?”
“這…是個誤會。”謝靈籠讪讪一笑:“總之我不是月宮的客卿,而且曆練之旅還未結束。”
“何時結束?”雪松落問道。
謝靈籠卻歎口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沒有傳信便是沒結束,不能回去。”
“嗯。”雪松落也沒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