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姳詩一路日月兼程,想把自己看到的異樣告訴覺善。在見到清心觀的時候,隻見觀門關閉,平時會站在門外的安荷也不在,她并沒有疑慮,隻當是觀内有事,都忙去了。
但當未姳詩的手觸碰到大門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沖進鼻間,頓時未姳詩的手停住了。
血腥味…。未姳詩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惶恐,她看着清心觀的大門。跟往常一樣,好像又不一樣,生冷的可怕。
千思萬緒,千祈百禱之下,未姳詩顫抖着手推開了大門。
“吱呀…。”大門發出了摧枯凄慘的痛苦叫聲。
“哐當。”未姳詩手中的慈菇劍落在地上,她張大嘴,呼吸又輕又急,睜大的眼中竟是一片狼藉。
院内血染大地,她的同門都到在血泊裡面,周圍的花草樹木,香火鼎爐,全都淩亂倒在一邊,看不出生機。
不…不會…。
未姳詩小心翼翼邁着步子,時慢時快,似輕又重的跪在每一個同門面前,叫着她們的名字。
“淨水,善諾,微禾…”未姳詩喚道,可是沒有一個能應的。
未姳詩伸手碰她們,冰冷的了…
再她四處尋找時,她眼神顫動,喉嚨一哽:“安荷姑姑…!”
她沖過去,探鼻息。
沒有。
摸頸動脈。
沒有!
都沒有!一個活着的人…都沒有了。
“為什麼…。”未姳詩眼角一顆淚水滑落:“師父…師父!”
她起身,跌跌撞撞往覺善的院子跑。
怎麼會這樣!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門沒有關,裡面也是一片狼藉,血液四處灑濺。
“師…父。”未姳詩木着眼,喚道。
“…師父。”
她走進去,似祈求似絕望一句一句喚道。
“慈菇…”
終于房間内,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出來。
“師父!!!”未姳詩瘋了一般推開門,不顧一切禮節形象,沖進去,就看着覺善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她莽莽撞撞撲到她身邊,不敢碰又不敢不碰。覺善腹部有一個血窟窿,已經幹涸了。
“師父,怎麼會這樣?”未姳詩說着,将之前自己帶出去的藥往外拿,一瓶又一瓶找着:“師父我給你療傷,你堅持住!”
“别…管我,快…跑。”覺善拉住未姳詩的手,眼中的焦急快溢出來了:“你…不該回來…的。”
“為什麼…。”未姳詩慌亂無措道:“師父,你别說話我給你療傷。”
“快走啊!”覺善第一次用這麼兇的語氣吼了未姳詩,未姳詩愣在原地。
“趁他沒回來!你趕緊跑!快跑!你不是他的對手!跑!!!”覺善推開未姳詩,雙眼通紅,咳嗽着,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師父。”未姳詩慌了,她拉住覺善的手,給她輸送靈力,追問覺善:“是誰?誰幹的?”
是誰,毀了道觀,是誰殺了安荷姑姑,還有我的同門,是誰将我的師父傷成這樣?
到底是誰?
“你快走,我活不了,快走啊!”覺善想拒絕未姳詩給她輸送靈力,但是她沒力氣了。
“師父,告訴我,是誰?”未姳詩見覺善不回答,又問了一句。
覺善還是不說,還是讓未姳詩快走。
“是我!”
一道熟悉的聲音貫穿了未姳詩的思緒,她聽着聲音回頭,見一個人影從空中落在院中。
高馬尾,黑衣,隻是衣服上多了一些看不懂的紅色符文。背着一把黑劍,手中還有一柄萦繞着符文,散發詭異光芒的燈籠。
“青竹…。”未姳詩失神,下意識輕喚。
“你終于回來了,小道姑。”成稠辭眼中是興奮,是癫狂,是占有與喜悅。
“你這老道姑,命真夠硬,這樣都不死。”成稠辭看着覺善還有一口氣,驚奇地道。
“你别想傷她。”覺善說着,用進全身力氣,伸出一隻手攔在未姳詩面前。
“就憑你?”成稠辭不屑一笑,轉動手中的燈籠,一道光直穿覺善心髒。
“師父!!”未姳詩來不及阻止,那道光太快了,她隻能眼睜睜看着覺善心口被洞穿。
“跑,他…想…煉你。”
這話說完,覺善頭一歪,死不瞑目。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未姳詩緊緊抓住覺善的衣服,轉過頭,用一雙充滿痛苦絕望恨意的眼盯在成稠辭身上。
“小道姑,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成稠辭還是笑吟吟地:“恨我嗎?”
“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未姳詩怒喝一聲,站起身手成拳打向成稠辭。
成稠辭輕輕一閃身,就躲開了,未姳詩此時打瘋了,根本沒有任何招數套路可言,就像是一個急需複仇的小獸一般,隻懂得跟着意識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