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瞥了一眼寨門前神态各異的人：“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趙剛掙紮良久仍然站不起來，他磨了磨牙，終是妥協道：“好！不過，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渾身使不上力？要怎樣才能恢複正常？”

“讓人擡你去休息吧，我好了，自然會幫你解除身上的禁锢，但在這兒之前，你最好安分些，否則，我不确定惹怒我生氣的下場，是否是殺雞儆猴！”

說完，山靈不再看趙剛，微微喘息後，掙開李二的攙扶，走到馬車旁，瞪了眼直起身觀看熱鬧的南宮陵，她咬了咬唇，故作輕盈地坐回馬車上。

“李二，帶我們進山寨，我累了！”

李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铿锵有力地答道：“是，老大!”

南宮陵從山靈的那一眼裡，讀懂了山靈飽含幽怨的情緒，若非他暗算，遇到危險的時候，她也不會狼狽至此。

凝望着山靈硬撐而挺直的背脊，南宮陵嘴唇緊抿，不置一言。

趙剛的人也迅速過來攙扶他起身，雖然很多人仍然對山靈的到來感到不服，但目睹了剛才的一切以及趙剛此時的情況，暫且拿不定山靈的實力，沒人敢輕舉妄動，紛紛退到一旁給牽着馬車的李二讓出道來。

馬車進入山寨後，後面隐隐傳來小聲的議論。

“你們剛剛看到她走路沒？她居然是個跛腳？”

“是天生的嗎？還是和她的肩膀一樣受了傷？”

“誰知道呢？不過她都這樣了，還這麼厲害，咱們還是小心些！”

“真是想不通，李二怎麼會讓一個來路不明，還帶着個病秧子的女人來當我們老大。”

“是啊，還蒙個面紗，都不知道長什麼樣，搞得神秘兮兮的，不會給我們山寨帶來禍端吧？”

……

進了寨子，李二迅速讓人去請瞿先生，并且交代好安置山靈和南宮陵的地方，讓人提前去收拾，他則繼續拉着車，向山靈介紹寨中的情況。

山寨依山而建，規模比山靈想象中還大，但山靈已經無暇觀看，火光在她眼前閃來閃去，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李二的話也離她越來越遠。

“老大，我們到了！”

馬車最終停在一座院子前，李二一喊，山靈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搖搖欲墜地從馬車上跌落下去。

“沈……安！”

“老大！”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山靈似乎聽到南宮陵猶豫喚她的聲音，以及李二的焦急聲，接着她的衣領被人從後面扯住，跌入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

似乎過了很久，似乎隻是過了一會兒，身體的疼痛和耳邊的嘈雜讓山靈漸漸有了一些意識，她極力睜眼，卻隻勉強撐開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縫隙，眼前閃過很多模糊忙碌的身影，她卻看不太真切。

身體似乎被人扶起來又躺下，躺下又被扶起來，身體一直晃晃蕩蕩沒個安穩，她卻無半分力氣去掙紮。

好在身體的難耐和傷口的痛楚在慢慢消失。

最終安穩下來，嘴裡卻傳來苦澀的味道，她雖然皺了皺眉，但都乖乖喝了下去。

房間終于安靜下來，隻有一個年邁的身影和南宮陵守在床前。

山靈依稀聽到南宮陵試探的聲音響起。

“瞿先生，我見你剛才替她把脈時神色不太對，她除了身上的傷外，身上可還有其他異狀？”

七巧子楞了楞，似乎有些意外南宮陵會問這個問題，随之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逝，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陵一眼，蒼老的聲音傳來。

“公子留老朽下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啊，想來有些事情不能道與外人，隻能私下問老先生了，畢竟先生你剛才的神色看起來很凝重，我擔心她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七巧子撚了撚胡須，充滿褶子的臉上笑容有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