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說:“你有沒有發現？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特别反常，傳聞，你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我覺得，你在我面前似乎有些聒噪呢，之前是，相遇的時候是，現在也是，不僅如此，你還大費周折對蘇家下手，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來找你。”

聒噪？！

第二次，她已經第二次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了！

顧信陵怒不可遏，眼眸微縮，面容冷得如臘月寒霜，仿佛要将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

“生氣了？好吧，那我不說了，既然已經見了，就這樣吧！你好好養傷，再見！”

山靈站起來，識趣地打算離去。

“如果你敢踏出這道門，明天一早，我就讓蘇家流落街頭！”

顧信陵咬牙切齒的話在背後冷冷響起。

山靈轉過身去，嫣然一笑。

“原來是想讓我陪着你啊，可以啊，隻要你付出誠意追求我，讓我愛上你，或許我可以對之前你虐待我的事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嫁給你，永遠陪在你身邊。”

顧信陵被她的話氣笑了：“你以為你是誰？嫁給我？你配嗎？”

“如果我不配的話，那你為何屢次在我面前……”

山靈拖長了音調，饒有興緻地再次強調：“聒噪呢。”

“自以為是的東西！滾！”

“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山靈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就在她打開門鎖，就要出去的時候，顧信陵突然幾步沖到她面前，砰地一聲，在她面前将門狠狠甩上。

他惡狠狠地說：“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能不能走，由我說的算！”

山靈抱臂挑釁：“不是你讓我滾的麼，又舍不得了？舍不得的話，你就明說啊，我會考慮的。”

“剛才的話，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會毀了蘇家，毀了蘇慕白，也會毀了你！我帶回來的東西，隻能由我銷毀！”

“我知道，我知道。”

山靈說着，慢慢湊近他:“你權勢滔天，殺伐果決，捏死我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我知道，你很厲害。”

顧信陵眯了眯眼，沒有被山靈突然改變态度捧高他的話所惑，但也沒有在她靠近的時候将她推開。

隻是在與她眼神對接的瞬間，他立刻轉移視線，望向她弧度優美的側臉。

山靈将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得意的笑起來。

“不敢看我的眼睛？怕我又給你制造幻境？”

視線順着山靈的側臉下移，盯着她如同石榴汁水般一張一合，露着桀骜不馴與沾沾自喜的殷紅嘴唇。

顧信陵眼裡劃過一抹陰戾，忽然伸手捏住山靈的下颌，眼睛毫無畏懼地迎上山靈的目光。

“如果真的不怕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的話，你大可再試一次！上次我之所以留情，是因為你還欠我一樣東西，暫且不說我已經知道破除幻你幻境的辦法，就算你制造幻境，也威脅不到我。”

他一把将山靈推到門上，抵過去：“還有，不要在我面前得意忘形，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我可以主宰你的命運！”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顧信陵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這花香緊緊包裹着山靈，讓山靈有片刻的失神。

但下颌的疼痛又讓山靈立馬回過神來，骨子裡的叛逆紛紛湧現。

“是嗎？你的觀念還停留在一年前，而我早已不是當初受制于你的美人魚，并且，我當時之所以受制于你，一方面，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另一方面，是因為我沒有腿，行動不便，現在嘛！”

山靈眼神一淩，雙手突然發力，扯住顧信陵的手打算給他來個過肩摔。

然而顧信陵也不是吃醋的，察覺到山靈的動作之後，他反應極快。

身體側開，欲要擒住山靈。

兩人一來一回，就在客廳裡纏鬥起來。

最終，山靈一個虛招往顧信陵肩上的繃帶襲去，等顧信陵把注意力放在保護傷口上時，山靈找準時機，一腳踢在他膝蓋上，接着就是一個掃堂腿。

等顧信陵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摔倒在地。

山靈沒給他起身的機會，一腳跨坐在他身上，制住他的手，飛快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顧信陵瞬間動彈不得。

他瞳孔驟然放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山靈得意地笑起來：“沒什麼，點了幾個穴位讓你暫時不能動罷了，你身手不錯，可惜在我面前還是小兒科。”

顧信陵眼中有風暴閃過，但更多的是對山靈的震驚和陌生。

“啧，瞧瞧，這是什麼眼神？是不是才發現，我比你想象中強大，現在我可沒用幻境，是真實的呢。你看，你傷口都溢出血來了，這可怎麼辦？你似乎為了和我獨處，已經遣散了宅子裡的其他人，誰來幫你包紮傷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