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一陣悲傷的情緒襲上心頭。雖不是看慣了生離死别,但直面死亡的沖擊遠比她所能承受的更加強烈,“明明上次分别的時候你還興緻勃勃地說要等我……”
“還是我來得太晚了嗎……”褪色者為羅傑爾悲歎的同時,注意到從他手上落下的一封信。褪色者狐疑地将其撿起,信封上竟然寫着“褪色者親啟”。
是給我的信?褪色者疑惑地将信封打開,裡面裝了一張紙,紙上的字迹抖動扭曲,也許是羅傑爾用最後的力氣寫下的東西:
“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
關于D,他好像有一個弟弟。
在“永恒之城”諾克隆恩的附近有一座導水橋,聽說D的弟弟一直沉睡在那。
也聽說他的弟弟在更前頭的地方,觐見過死王子。”
即使知道大限将至,也不忘記給我提供線索嗎?為何不交待一下自己的後事呢?褪色者默默地把信紙折好放回信封,小心地将信件放進置物包内。
在和羅傑爾的遺體最後告别之後,褪色者打算将自己的武器和新收集到的骨灰升級一番,路過卧室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菲雅也不在卧室裡了。
她也出去旅行了嗎?褪色者沒想太多,直到她發現有一間封閉的房間莫名打開了,進入的瞬間她竟然看見了D的屍體!而D死去的屍身上長出了死亡的荊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是菲雅做的?可大賜福不是不允許動用武力的嗎?那菲雅又是如何在大賜福殺死了D的?
褪色者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忽然想到會不會有目擊者,她趕緊去找羅德麗卡一問究竟。
“你是問那間房間裡發生的事嗎?”羅德麗卡對此似乎諱莫如深,但褪色者是她重要的恩人,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告訴對方,“D先生和菲雅小姐發生了激烈的争吵,後來菲雅小姐失蹤了,D先生就莫名地死了……”
“那你知道他們在吵什麼内容嗎?”褪色者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們關上了門,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提到了‘死誕者’、‘新的王’什麼的。”羅德麗卡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是因為死誕者的緣故嗎?!褪色者忽然想到D和菲雅之間的立場應該是截然不同的,可究竟是為什麼他們起了沖突,又造成了這場慘案呢?
“沒關系的,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褪色者讓羅德麗卡不要擔心,“我想,我應該去找她問個明白。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抱歉,我這裡也沒有線索……”羅德麗卡是真心想幫助褪色者的,此時此刻,她也隻能遺憾地道歉。
“不用道歉!對了,我這邊又采到了更高級的鈴蘭,你幫我給骨灰們調靈一下吧。”褪色者不欲讓羅德麗卡憂心,趕緊拿出骨灰和鈴蘭讓對方幫忙。
“結果你忙活了半天,你的委托人居然熬不住死了?”騎士聽完了褪色者的叙述,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也不能光怪他啦,本來他沾染了死亡荊棘就壽數無多了……”褪色者自責道,“對了,羅傑爾還留了一封信給我,您看看,能看出什麼線索來嗎?”
騎士接過信紙,仔細讀了一遍。
“關于這個死亡咒痕的事除了你和那個魔法師,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我不知道,也許菲雅小姐和D先生也知道……”褪色者仔細地回想了一番,“對了,之前黑刀烙印的線索就是菲雅小姐給我的。”
“如果是為了死亡的咒痕,我想線索應該會在剩下一半的百足傷環上。隻有兩個半百足傷環合二為一,死亡的咒痕才能完整。”騎士思索了一番,說道。
“‘黃金’葛德文?!”褪色者聞言,如逢醍醐灌頂,“可葛德文會被葬在什麼地方呢?”
“恐怕得問問這個D的弟弟了,信上不是說他晉見了死王子嗎?”
“希芙拉河的導水橋?有那樣的地方嗎?”褪色者茫然地看着騎士。
“可能在我們未曾探索過的分岔路吧,你要是想去也可以去。”騎士說道:“趁玻列琉斯還沒等得不耐煩,我們的動作得快點。”
“讓我想想吧……”褪色者陷入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