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褪色者沒想到涅斐麗的義父就是百智爵士,偏偏還讓充滿正義感的戰士目睹了義父兇狠殘忍的一面,任誰看到這樣的反差都會難以接受吧?特别是義父還是女兒特别信任的人……
“哦,抱歉,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涅斐麗擡頭,臉上勉強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來慚愧,我現在思緒混亂……”
“我已經從爵士那裡聽到前因後果了……”褪色者難過的說道:“我沒想到這場慘案居然會是爵士一手策劃出來的陰謀。”
“……你都知道了。”涅斐麗發出一聲慘笑,“我被義父抛棄了。意氣用事,忘記了義父的命令,害得他折損了一位部下……”
“我的義父基甸爵士是我生命中的一盞明燈。隻要能讓他登上艾爾登之王,我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但是我,還是背叛了他……”涅斐麗痛苦地說道。
“這不算背叛……”褪色者連連搖頭,“你維護了正義,這不算背叛!”
“謝謝你。可我現在已經無法完全信任義父了。那些人遵從義父的命令,引發了村子裡的慘禍……那樣的義父哪有正義可言?!”涅斐麗的情緒逐漸激憤,“他說過,隻要他能當上艾爾登之王,在他的治理下,弱者将不再受到欺淩——難道這句話是謊話?”
“或許他的初心是好的,隻是爵士的手段太極端了……”褪色者不欲揭露陰險的真相,隻能安慰對方。
“唉……”涅斐麗像是在掙紮着,她痛苦地搖頭,說道:“謝謝你,還願意聽我說這些,還是請你忘了這些話吧。義父是我的明燈,但現在,我失去了他……”
褪色者見狀欲言又止,最終隻能放棄了安慰對方的話。心想要給她一點時間,要能讓她自己想明白才好。如此想着,褪色者道了一聲告辭,便輕聲離開了。
褪色者用勾指向騎士傳遞了訊息,他們将在拉斯卡廢墟的賜福點集合。
“你看起來很沮喪。怎麼了,消息打聽得不順利?”騎士看到褪色者沮喪的面容,關心了兩句。
“不是,百智爵士知道勒缇娜的下落,這整件事都是百智爵士策劃的……”褪色者低着頭,很是不齒地說道。
“這樣啊……”騎士微微颔首,這樣就能說得通平白無故的,惡兆獵人要襲擊白金之子的村落,“可若是這個緣故,你也不緻于這麼難過才對。”
“我,我做了一件違背正義的事……”褪色者艱難地說道。
“……正義?”驟然聽到這個詞,騎士覺得很難得,“邊走邊說吧。”
在前往洞窟的路上,褪色者把她在圓桌廳堂的經曆說給騎士聽。騎士沒想到白金村背後還藏着這麼多的枝節。
“我為了得到爵士的情報,選擇放棄了複仇……我還遇到了涅斐麗,她也同樣很沮喪……”褪色者沮喪地說着,完全沒有在和百智爵士交鋒時讨價還價的模樣。
“他這是吃定你一定會選擇情報。正義太過空泛,況且你還背負着一半的符節。以你的天性,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騎士完全沒有表現出對這件事憤怒或是憎恨的情緒,“你選擇與他和解确實是明智的,你還太嫩,和老謀深算的家夥鬥法沒有勝算。”
“如果在圓桌廳堂的是先生,您會怎麼選呢?”褪色者隐隐覺得心裡有什麼念想落空了,她還是不死心地追問對方。
“我也一樣。我甚至不會有你一樣的負罪感。”騎士說得理所應當。
“那白金之子們不都枉死了嗎?”褪色者的語氣不由得擡高了許多。
“黃金王朝之下枉死的靈魂無數,又有誰會為它們發起複仇呢?”騎士的語氣依舊冷靜,“與神祇們掀起的罪惡的巨浪相比,白金之子們的死不過是巨浪裡的一滴罷了。”
“那就任由這件事過去了嗎?”激憤之後,褪色者更加沮喪。
“這份罪惡自然是由他來背着。終有一天報應會落在他的身上——暫時,你也隻能這麼想了。”騎士說道。
褪色者沉默不語,騎士不再繼續出言開導:有些事總歸是要自己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