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騎士點頭表示認同。
兩人湊近那個被打倒的人,騎士無法從它的服飾看出對方的身份,倒是那兩把畸形的大柴刀引起了他的注意:刀刃上滿是扭曲的犄角,上面沾滿了新鮮的血迹。
“一群卑鄙的家夥!”褪色者看到那把畸形的大柴刀,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憎惡,“竟然把惡兆的角當作炫耀的戰利品……”
“……他是?”
“是堕落的調香師,以獵殺惡兆為樂,他們手中的柴刀就是這些罪惡的證明。沒想到他們的手也伸向了手無寸鐵的平民……”褪色者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這些屍體并不是惡兆……”騎士注意到從屍體中流淌出來的水銀色的液體,“死去的也不像是普通的黃金之民,是什麼原因讓惡兆獵人去獵殺其他獵物?”
“我也不知道……”褪色者也搞不清其中的緣由,“不如我們到上面看看?”
“這個壺……”走了幾十步,騎士在一個壺面前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着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東西。
“這個壺怎麼了?”褪色者不理解騎士的反應,“隻是一個普通的壺而已?”
“你不覺得這裡放着一個壺很違和嗎?而且,惡兆獵人把能砍碎的都砍碎了,怎麼還會留一個壺在這裡?”騎士抽出一把劍,劍刃指着一動不動的壺,“不過是拟态的障眼法罷了。乖乖地現形,否則我就把你劈成兩半!”
“别别……請,請住手……”眼前的壺果然發出了聲音,撤去了拟态魔法,一個年邁的老者出現在兩人面前,因為過于激動他止不住地咳嗽。
“啊,老先生您别緊張,我們隻是路過,不會傷害您的。”褪色者趕緊上前扶起老者,用盡量無害的聲音與他對話。
“哦,你們不是那群人的同夥嗎?謝天謝地……”老者這才放松了警惕,“剛才是我失禮了。老朽名叫艾爾帕斯,如你們所見,是一個白金之子?”
“您也是白金之子?”褪色者聞言倍感意外,“可是白金之子不是教堂區那邊的青蛙腦袋……”
“雖然同為白金之子,但我們與他們完全不同。”艾爾帕斯精力有限,無法解釋太多,隻能挑重要的事來說:“我們和這座村子已經徹底完蛋了,卑鄙的掠奪者摧毀了這裡的一切,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來了……”
“拜托你,能不能把這個符節帶走?這東西絕不能被掠奪者奪走。”艾爾帕斯下定決心似的,将一個半圓的符文遞給褪色者。
“……這是?”褪色者狐疑地接過符節。
“還有,你要是遇到一個名叫勒缇娜的女孩,她和我一樣也是白金之子。請你把符節轉交給她。”說這麼多的話已經耗費了艾爾帕斯太多的力氣,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對我們白金之子而言,有一座桃花源……交給你的符節,就是通往那裡的鑰匙……我們已經無法出行,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過貴重的寶物……咳咳咳……”
“您振作一點!”褪色者沒想到艾爾帕斯如此虛弱,她暗罵自己糊塗,一邊拿出聖杯露滴瓶,想要讓對方恢複生命。
“沒,沒用的……您是一個善良的褪色者,和那些掠奪者不一樣……”艾爾帕斯發出一聲慘笑,“我的雙腿就要完全消失,我的生命也要就此落幕……這是白金之子無可避免的宿疾,我也接受了我的命運……”
艾爾帕斯的生命走向了盡頭,他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白金之子的死亡讓褪色者無比沉重。
“如果你感到憤怒,那就複仇好了。”騎士的大劍還握在手上,“其他的惡兆獵人應該還沒走遠。”
“我一定要複仇的!”憤怒的火焰點燃了褪色者戰鬥的意志。
“這場複仇請務必讓我加入。”不遠處傳來涅斐麗沉靜的話音,她手執雙斧,語氣堅定:“我無法對此坐視不理。”
“既然有你這位強有力的戰士,那我就不用出手了,成全你們的複仇之心。”騎士見狀收起劍。
“謝謝您。”褪色者對騎士的支持表示感謝。
走過了長橋,就看到了那個手持兩把大柴刀的惡兆獵人。
聽到身後的動靜,惡兆獵人也沒有坐以待斃。他施展禱告,從口中連續噴吐出的火焰不亞于飛龍的龍焰。褪色者看到那個禱告所顯現的分明就是遠古黃金樹一系的禱告!
竟然用黃金樹的禱告去屠戮無辜的生命,不可原諒!
涅斐麗對敵人的火焰毫無畏懼,兩把斧子揮舞得虎虎生風,即使是惡兆獵人的大柴刀也無法阻止她的怒火。褪色者亦不遑多讓,輝石的光輝不斷地閃耀,輝石彗星毫不猶豫地飛向惡兆獵人。
這場戰鬥的結局毫無懸念,惡兆獵人在風暴斧和輝石魔法的夾擊下含恨而亡。即使首惡已經倒下,激昂的情緒卻沒有如期而至。
“我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打倒了惡兆獵人,涅斐麗長籲了一口氣,“感謝你的幫助,我想我應該趕緊回去向義父禀報這件事才行。”
“好,我們下次再見。”褪色者與涅斐麗道别。這麼說來,我還不知道涅斐麗的義父是誰呢……
“接下來是要準備去找勒缇娜?”騎士見涅斐麗走遠,這才開口問道。
“是,您知道我對這種事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那你知道人家在什麼地方?利耶尼亞的區域可不小。”
“唉,要不然我去問問百智爵士好了。”
“這百智爵士什麼來路,連找人這種事他都知道?”
“可我也沒有别人可以問了。而且他可是号稱‘百耳男’的情報販子呢。”
“……那就祝你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