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向啜泣半島
要去啜泣半島,就必須從霧林的方向原路返回到三岔路口從另一條路通過獻祭大橋才能到達。。
兩人在途徑大道某處的時候,再次聽到霧林中曾經聽過的狼嚎聲。
“奇怪,那個狼人跑到這裡來了嗎?”褪色者四下張望,并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可能是遇到接頭的人了。”騎士對此并不是很意外,“你想去看看嗎?”
“确實挺在意的。”褪色者得承認自己好奇心旺盛。
兩人終于在一處小高坡的位置找到了一處圓盤形狀的地标,石制的圓盤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由内向外透出一層暗紫色的光。
“沒想到這裡有封印監牢啊,這裡面會關着什麼樣的敵人呢?”
“之前你有見過類似的東西?”騎士走上前來,仔細觀察了一番,“确實能感受到裡面有封印時間和空間的力量。”
“并沒有,我也隻是聽說過有這種東西。”褪色者搖頭,“這是專門用來關押罪大惡極之人的封印法陣。法陣内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被封印在其中的人隻能一直凝滞下去。”
“如果你要進去,那你自己要小心。”騎士并不想湊這個熱鬧。
“我會的~”褪色者啟動法陣,身影消失在圓盤之上。
監牢之内的世界像是被套上了一層透明的屏障,褪色者從裡面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但外面卻無法看到裡面。
此時的監牢内部已經非常熱鬧,一個身披厚重皮毛手持巨劍的狼人戰士和一個身着铠甲手持長刀的獵犬騎士正在激烈打鬥:狼人戰士揮舞巨劍,空中的斬擊如奔狼的撲咬,巨劍刺入地面爆發出肉眼可見的大範圍寒氣。另一邊的獵犬騎士,像四足動物一般在地上爬行,雖然手執長刀,但他的動作比褪色者想象中靈活得多,有的時候褪色者的目光甚至無法抓住獵犬騎士的行蹤,如鬼魅一般。
我的天……褪色者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插足這種激烈的戰鬥,隻能灰溜溜地從法陣回到外面。
“??”騎士看到褪色者再度現身,一時感到意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裡面有兩個半神在打架,我就不湊熱鬧了……”褪色者說道。
“半神?還有兩個?”騎士不由得笑出聲,“既然沒法插手,那我們就接着……”
沒等騎士說完,圓盤上閃現出狼人的身影,裡面的戰鬥已經結束,勝負也已經分曉。
“啊,出來了!”褪色者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你們是誰?”狼人聽到了聲音,警覺地注視着他們。
“我們都是褪色者,隻是看到這裡有一個封印監牢,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寶貝之類的……”褪色者趕緊說道。
“……褪色者?”狼人聞言放下了一些警惕,他猶豫了片刻,說道:“這裡沒有寶貝,隻關押了一個叛徒。現在叛徒已經被我解決了。”
“哦,哦……”褪色者點頭,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我還有其它的任務要完成,就不多說了,告辭。”狼人沒有和褪色者繼續交談的意願,簡短地告辭了一句之後,就化作一道寒氣消失在兩人面前。
“……叛徒?”褪色者疑惑,“是指獵犬騎士嗎?”
“我聽說獵犬騎士認主了之後是絕對不會叛變的。”騎士說着,哂笑了一聲,“看來這世間也沒有‘絕對’一說。還不是說叛變就叛變了?”
“我也不知道……”褪色者搖頭,“我隻是覺得那個人的寒氣很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法?”騎士沒有仔細注意剛才一閃而逝的寒氣。
“不像是先生施展的冰風暴,帶着一種幽暗的感覺……很神秘。”褪色者如此說道。
“……神秘?”騎士略微考慮了一下,“是魔法嗎?”
“可能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褪色者遺憾地搖頭。
“那就先不管了。交界地也就這麼大,說不定哪天還能遇上。”騎士沒有在這件事上費太多心思,“前面就是獻祭大橋了,那裡是陸地上唯一能到達啜泣半島的通路。”
“嗯,我們走吧。”褪色者覺得騎士說得在理。兩人一起動身,前往目的地。
獻祭大橋是甯姆格福和啜泣半島之間唯一的陸上通路,為何取名為“獻祭大橋”已不可考,但此處的确是守衛半島的咽喉要道。
“真的有人守在那裡……”褪色者拿着望遠鏡在遠處的高地上觀察橋上的情況,“不過人數不是很多,就是那個弩炮會麻煩一些。”
“這種大型弩炮裝填彈藥的空隙比較長,我想辦法引弩炮開火,你趁着間隙騎馬沖過去,從後面解決炮手。”騎士說道。
“……那樣豈不是很危險?”褪色者聞言猶豫。
“這種程度難不倒我的,你照做就是。”騎士頗有自信地說道。
戰術已定,騎士執戟從高處一躍而下,沖向大橋關卡卷起了寒冷的風暴。狂暴的動靜立刻就引起了士兵們的警惕,這些士兵肯定不會是騎士的對手,真正令騎士在意的還是巨型弩炮。不過,炮手并沒有意識到這點,将炮口對準了騎士,扣動扳機,巨大的弩箭轟然射出。
騎士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迅速滑步躲開弩箭。
就是現在!褪色者此時顧不上替騎士捏把汗,她喚出托雷特,趁着弩炮發射的間隙立刻策馬前沖,繞到弩炮背後,一發輝石魔礫打倒炮手。
如此兩人順利清空了大橋上的阻礙。
“這些都是葛瑞克手下的士兵,他們不知道葛瑞克已經死了嗎?”褪色者看着地上被凍上一層白霜的屍體,不解地問道。
“你拿下大盧恩不過這一兩天的事,按照風幕城現在的狀況,消息不會傳得那麼迅速。”騎士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具屍體,用鮮有起伏的語氣說道:“不過它們是沒有機會知道了,或許我們可以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前方摩恩城的領主。”
“……咦?”褪色者聞言莫名地顫栗了一下,她好像聽出了寒氣之外的殺氣。
“沒什麼特别的意思,就當作在島上逛一逛好了……雖然島上也沒什麼好逛的。”騎士似乎察覺到褪色者的憂慮,特地解釋了一句。
“那就走吧。”最好真的是“沒什麼特别的意思”……褪色者心有戚戚,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二)摩恩城叛亂
啜泣半島因其終年苦雨不歇的氣候而得名,兩人才踏上半島的範圍,天上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下雨了……”褪色者伸手去接,幾滴雨沾濕了她的手套。
“所以我不是很喜歡這裡的氣候,太潮悶了。”騎士對此毫無辦法,隻能扯下脖子上的圍巾,将其纏繞幾圈收進置物包裡。
“外套……不脫掉嗎?”褪色者此時倒也沒有别的心思,隻是覺得騎士身上的厚重的罩袍要是吸了雨水會更加沉重。
“這種程度還是可以忍受的。”騎士說着,看了一眼褪色者:“怕你傻傻分不清。”
“分不清什麼?”褪色者一時沒明白。
“沒什麼。”騎士不再多言,兩人繼續前行。
“那裡,有個人。”點亮了賜福之後,褪色者看到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着,她掏出望遠鏡一看究竟,“是個女孩,還戴着眼罩……是盲眼嗎?”
“怕是島上發生了什麼事,過去問問她好了。”騎士說道。
“……是有人在那裡嗎?”盲女的聽覺比褪色者想象中的好得太多,他們剛走近,盲女就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嗯,我們是褪色者,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想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困擾。”褪色者盡量用溫柔的話語來表達自己沒有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