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沉默片刻,從他手中取走羅摩天冰,随後掏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李蓮花。
他說,“我從不欠人,此物算作交易。”說完,他運起輕功,飛身離去。
“好俊的輕功,這阿飛到底是誰呀?”直到此時,方多病方才意識到,阿飛的武功的确配得上他那霸道高傲的性格。
“跟你說實話吧,他就是金鴛盟盟主笛飛聲,以後少招惹他。”
李蓮花一句話把方多病吓得炸了毛,自己卻慢悠悠的回到房間裡,點亮蠟燭,打開了笛飛聲塞給他的信。
看後,李蓮花呆愣良久。
“無疆門怎麼選了你這個廢物。”
元寶山莊某處偏僻的角落,賀三郎一臉嫌棄地扔下受傷的宗正明珠,掏出一個療傷藥瓶丢在他身上。
“多謝大人相救,”宗正明珠忍着疼痛,顫巍巍地倒出一粒藥,服後頓覺傷痛減緩,緩了片刻,他小心翼翼道: “大人,解藥……”
“你還敢要解藥?”
賀三歪頭,想到還需要這個蠢貨在無疆門和角麗谯手下卧底,冷哼一聲,随手又丢出一個瓶子。
“這是半月份的解藥,剩下的拿情報來換。”
“謝大人!”宗正明珠喜不自勝。
“出事了,出事了!”
蓮花樓外,一個穿着鵝黃長裙的機靈少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她是蘇小慵,江湖萬人冊的孫女,在元寶山莊假扮關河夢,李蓮花幫她解圍後,她便對李蓮花生了愛慕之心。
“不急,先緩一緩,”李蓮花遞上一杯雨前龍井,身旁是靜靜品茗的方多病。
蘇小慵緩了口氣,捏着茶杯對兩人道,“百川院出事了,有人給喬婉娩喬姐姐送了個盒子,喬姐姐打開後當場就暈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雲院主說她中了毒,正張榜求醫呢!”
剛才還慢悠悠的李蓮花聞言直接起身去套馬鞍。
“不是不急嗎?”蘇小慵看向方多病,方多病尴尬一笑。
蓮花樓行駛了兩天一夜,三人終于在日落前趕到了百川院。
百川院門口,佛彼白石四人站成一排。
“人怎麼樣?”
方多病和蘇小慵一起去停車,李蓮花跳下來問四人。
“你還是親自去看吧,”紀漢佛不知該怎麼說,直接上前引路。
才過立秋,喬婉娩房中已然燒起了滿屋的炭火。床榻上,喬婉娩面色慘白,眉帶寒意,整個人陷入了沉睡,嬌軀時不時發出顫抖,口中喊冷,似乎身處寒冰之中。
“這是盒子裡的紙條,隻怕下毒之人是沖着你來的。”
紀漢佛把紙條遞給李蓮花,李蓮花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着,“冰中蟬,雪中寒,解其毒,揚州慢。”
“确實是沖我來的,我認得這字迹,下毒的人是金鴛盟角麗谯。”李蓮花将紙條扔到炭火裡,上前運功為喬婉娩祛毒。
一個時辰後,李蓮花收功,叮囑睜開眼的喬婉娩先好好休息。
走出門口,門外是等候不知多久的雲彼丘。
“是彼丘啊,何事在此等候?”李蓮花問。
“我傳給錦衣衛和蓮花樓的書信,你和肖子衿可曾收到?”雲彼丘認真地看着他。
“書信?”李蓮花疑惑,他和肖子衿分開前一共隻收到了兩封傳信,沒有一封出自雲彼丘之手。
“那肖子衿如今在何處?”雲彼丘眉間生焦,趕緊追問。
“子衿有要事回了錦衣衛,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李蓮花皺眉。
雲彼丘隻好把角麗谯向他詢問肖子衿行蹤、讓他搜集一百八十八牢輿圖之事以及他的回答都說出來。
“我絕對不會再被角麗谯迷惑了,”雲彼丘指天發誓,他現在擔心的是,若錦衣衛内部也有人被角麗谯蠱惑,那肖子衿的處境就危險了。
聽完雲彼丘的猜測,李蓮花也不免憂心起來。
翌日,李蓮花為喬婉娩把脈。
“脈象平和,已無大礙,阿娩,是我連累你了。”李蓮花面帶歉意。
喬婉娩搖搖頭,輕聲道:“角麗谯手段卑鄙,你要小心。”
金鴛盟内,聽到百川院眼線禀報蓮花樓的神醫李蓮花解了喬婉娩的毒,角麗谯嬌笑一聲,确認了李蓮花就是李相夷。
“李相夷啊李相夷,十年碧茶之毒怎麼就沒毒死你呢,不過你很快就要下去和肖子衿團聚了……”
角麗谯撫摸着染血的破軍長刀,眉宇間殺氣四溢。“肖子衿,李相夷的下輩子很快,你們相聚時可感謝我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