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覺得指使希利爾幫忙是有什麼不對的雪霁，井然有序的整理材料，百忙之中還給希利爾解釋。

“精神力傾向的那點攻擊性，還不如這些火屬源植本身的能量來得暴躁，隻要你不主動去破壞，是不會出問題的。”

雪霁不喜歡過熱的東西，可處理這些藥材，又不得不觸碰，現在難得能逮到一個幫手，當然不可能放過。

“這樣啊，感覺還挺有趣的。”不可視的精神力在藥液裡攪拌，高濃縮的藥液極其厚重，每次翻動，像是用精神力開山劈海。

“剛才你問瑞安在被警告後，還會不會給我爺爺打小報告，不會的，我現在的實力差不多和爺爺持平，他很聰明，不會主動得罪我的。”

希利爾坐在雪霁對面，大長腿在矮小的桌底憋屈縮着，稍微伸展一下，還觸碰到雪霁的腳裸。

“抱歉。”希利爾下意識道歉。

連忙把大腿轉向另一邊，雪霁才開口。

“沒事。他監視你不少時間了吧。”雪霁為了留住工具蟲，開始沒話找話。

藥液到後面，越黏稠，厚重的藥膏像一座座大山，精神力每次動彈都感覺在開天辟地，作為意志延伸的精神力，無形無質，現在竟有種劈砍刀具的實感。

希利爾沉溺在讓精神力變強的鍛煉中，好一會才回答：“十三年了。每次我有什麼問題都打報告，為此沒少被罵。”

“看你霸氣側漏的樣子，怎麼忍下這粒眼中沙的？”雪霁有點好奇。

“沒有瑞安就會有西安，平安，不安，總得有蟲監視……監督我的，無視即可。”

自從雌父死去，爺爺就變得固執起來，不允許希利爾走一點岔路，每一個選擇都必須是最佳答案。

理解是理解，過得久了，總覺得很壓抑，加上身邊因各種原因靠近的蟲，隻會讓希利爾覺得煩躁不以。

目光落在專注處理材料的雪霁，雪發松垮垮的束着，容貌不算出色，身穿一件白色襯衣，身體線條優越，桌子有點矮，腿無處可放，所以顯得有點拘謹。

空氣中夾雜着淡淡花草香氣的清冷空靈寒氣，深吸一口氣，涼涼的，瞬間精神起來。

雪霁井然有序的處理藥材，提取藥液，速度快而穩，認真專注，動作賞心悅目，一場視覺的盛宴，隻是看着就覺得心曠神怡。

可惜，長相不出色，估計以後很難嫁得出去，沒有雄蟲安撫，精神力暴動，血液沸騰的沸血症啊，哪個能放過雌蟲，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倒數。

希利爾自嘲一笑，自己又何嘗不是，S級雌蟲又有幾個善終，到時候，隻能和雪霁當一雙難兄難弟，比一下誰先死了。

手臂被攪拌藥液的玻璃棍戳了戳，把陷入昏暗不見光的未來，被壓得不透氣的希利爾叫醒，對上雪發雌蟲平靜的眼神。

“精神力不穩，會影響藥效。”悅耳的清冷聲音，平穩的提醒。

“嗯，好。”希利爾收回思緒，卻忍不住偷瞄雪霁。

如果是雪霁的話，即使知道前面是死亡，也會坦然自如的往前走吧。

費盡九牛之力，希利爾拿着的玻璃杯裡藥液成為固體，嗅着和之前雪霁做的熏香味道基本一樣。

測試蘊含的能量，A級，希利爾難免有點激動。

“你說這個能吃嗎？”

這個大膽的想法吓到雪霁了，連忙開口。

“什麼都想吃隻會害了你。聞着的東西，和食用的提純級别可不一樣。”

希利爾抓住重點。

“提純級别夠了就能吃？”

真敏銳，那是煉丹了。

“不知道，我一個自學的，你問我，我問誰。”

“那你是怎麼制作出A級熏香的？”希利爾名下的藥劑師哪個不是七老八十才成為A級藥劑師，雪霁的年齡頂天了才學十來年。

“嗯。”雪霁自然的回問，完全看不出是在敷衍，“你弱小的時候，是怎麼以弱勝強的？”

“一般都是蠻幹，有時候憑直覺。這和你制作出A級熏香有什麼關系嗎？”希利爾又拿了一杯火屬藥液，繼續訓練精神力。

“有用直覺打敗過A級雌蟲嗎？”得到有的答案後，雪霁後面說的話都有些理直氣壯了，“那我憑直覺制作有什麼問題嗎？每個蟲的天賦都不一樣的。”

想了想，希利爾覺得有道理。

“好像，也是。竟然這麼有天賦，那淬煉藥劑就别浪費時間學了。”

希利爾竟然信了，但凡多了解點，都不會這麼無知。

當然，也可能是不想多探究。

好處能到手就行了。

“你不覺得，這制作熏香和淬煉藥劑很像嗎？哈哈，不學一下，你真以為我能天才到生而知之？”

雪霁不了痕迹應付了希利爾試探的話。

這兩隻蟲湊在一起，滿身都是心眼子，時不時要試探一下對方，确認自己的重要性／安全性，才安心。

太配了，鎖死吧，别禍害其他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