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止步,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是。”
風靈舞走去窗台邊,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他過來。
那仆人連忙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風襲在一旁不禁疑惑道:
“靈舞,為什麼要讓他留下來,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風靈舞看向風襲,語氣好了許多,燦燦一笑。
“哥哥真聰明。”
随後,話鋒一轉,看向那人。
“不過,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我需要他去幫我做一件事情,但在那之前得先把他的耳朵治好才行。”
他起身蹲下,閉眼在那仆人耳朵上嗅了嗅,他們的傷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自行痊愈的,就算塗了藥也會留下一些氣味。
他離得太近了,那仆人都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
他以為風靈舞是想吃自己的耳朵,想往後退,卻又被他一手按住,在他耳邊低聲道:
“别動,否則我殺了你。”
他剛說出口時連自己都被這句話驚到了。
這幾天殺心未免太重了些,動不動就是殺殺殺的,想改都改不掉。
雖然這聲音對那仆人來說還是有點模糊,不過勉強能聽懂意思,他也就不敢躲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繼續跪在那裡。
經由這一番,風靈舞終于得出結論,他的确有耳疾,但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他的耳道是有人用細長的樹枝之類的東西弄傷的,而且手段極為殘忍。
風族的植物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能量,被樹枝碰過的地方多多少少會沾染上一些能量氣息。
如果不經過刻意的處理是不會消散的,而且耳朵裡面極為脆弱,一般人在洗澡時都會避免耳道進水而不是專門清洗耳道。
正常人尚且如此,更别提耳朵受過傷的人了。
而他的耳朵裡有一股很濃重的植物毒液氣味,和血的氣味摻雜在一起,如果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毒液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進到他耳朵裡呢?
隻會是人為。
“有什麼發現嗎?”
“他的耳朵是被别人弄傷的,裡面有毒液,很可能是之前那幫人。”
聽到毒液,風襲的面色都凝重了一些。
“我先幫他治療吧,這樣溝通起來也方便一些。”
“好。”
風靈舞把兩手輕輕覆在那仆人的耳朵上,手心蓋住耳道,開始施法。
風族精靈的身體是力量做的,受了傷之後補充力量,身體就會自行痊愈。
比起藥物治療,這種方法更快一些,也更容易見效。
他閉眼默念法咒,手心中不斷湧出淡綠色的瑩火,湧入那人的耳道之中。
植物的力量在慢慢治愈他。
他感到耳朵沒那麼痛了,一股很溫暖的能量湧入耳朵裡,漸漸的,他聽到了外面的鳥鳴,以及風靈舞粗重的呼吸聲。
我能聽到了。
他看着風靈舞,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他在幫我治療耳朵?
可,他們不是都說他很壞嗎?
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他還幫我治療耳朵……
風靈舞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從自己體内強行将力量抽出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他昨天就将許多力量給了那條魚幫他進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今天又抽能量,已經快超負荷了。
起身時,他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被風襲一手接住。
“靈舞,你沒事吧?”
眼前的視野逐漸清晰了,他借風襲的力才得以站起來。
“我沒事。”
“我先給你注入一點力量。”
他正說着将手放到他的後背,開始施法。
一開始還隻是一點點,可到最後越來越多,已經遠遠超過他失去的了。
風靈舞趕緊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咳咳,快住手,我不要你的力量,你給我的太多了,你會受不了的。”
風襲一手按住他,溫聲道::
“我沒事,這些年修行,攢了很多力量,這一點不算什麼。”
“可……”
“寶貝乖,我真的沒事。”
風靈舞這才沒有拒絕,有了風襲的力量,他感覺好多了。
回到椅子上坐下。
那仆人連忙道:
“謝謝王子治好了我的耳朵,我感激不盡。”
風靈舞冷眼看着他,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我給你一個吧,暮塵,怎麼樣?”
“謝王子。”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活沒有幹完,再耽擱下去是要被主管罵的。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風靈舞有些不滿,給你治療消耗了我這麼多力量。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不允,我治好了你的耳朵,你不想法子報答我,就這樣一走了之,真沒有禮貌。”
或許是因為風煜的影響吧,他并不喜歡做隻付出的虧本買賣,尤其是對自己不認識的人。
他又不是神,沒有義務去普度衆生。
既然救了他,就一定要得到好處。
暮塵不敢再起來了,隻得低着頭道:
“請您吩咐。”
“我要你去跟蹤仲魂,他去了哪裡,幹了什麼,見了誰,你都要記下來,一但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及時回來彙報給我。”
暮塵聽到風靈舞要他去跟蹤仲魂,吓得腿都發軟了。
他隻是一個低階精靈,法力不足,而仲魂是高階法師,又善于用毒。
若是被他發現,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