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舞陰着臉一字一句道:“我沒興趣,也不想升遷。”
“那好吧,太可惜了。對了,我叫宸飛,有時間歡迎來幺夜競技場找我玩。”
沒等風靈舞回複他就走了。
風襲一向不喜歡吵鬧,想走但又考慮到他第一次到這兒來,還是出于禮貌地詢問。
“去森林嗎?這裡太吵了。”
“好。”
風襲拉着他的手離開了熱鬧的街道,向森林的方向走去。
沿途中,一匹狼在追一個看上去八九歲的男孩。男孩的身上全是劃痕,逃跑時被一小塊石頭跘倒在地上。
風靈舞看到這個情況很着急,想去幫忙。
一旁的風襲看到這個情況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抽出一根煙,拿出火機點着後懶散地靠着樹抽煙。
風靈舞抿了抿唇,“我想去幫他,不然他會死的。”
風襲吐出一囗煙,用食指和中指把煙夾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風襲:“你是想去救那隻狼?”
風靈舞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救狼???
他這話什麼意思!
于是他便不再指望風襲,走過去從風襲的腰間抽出他随身攜帶的匕首。
風襲抽煙的動作頓住了,看着他右手上的繃帶,微微皺眉,語氣漸冷。
“不許去,手是不打算要了?”
“風襲,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如果不出手他會死的!”
“那隻狼是你家親戚?”
“……”為什麼他一直覺得我要去救狼,明明是那個小男孩處于劣勢。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一陣狼的慘叫聲,風靈舞看過去時,狼的一條腿上全是血,不停地在黏自己的傷口。
那個在風靈舞看來弱小、可憐、無助的小男孩正拿着一個尖尖的樹枝,緊接着沖過去一拳把狼打倒在地。
狼蜷縮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爬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風靈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一個八九歲小男孩幹出來的事???
風襲早就料到了,将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随後懶懶地說。
“愣着幹嘛,再不幫忙你家親戚就要被那小子弄死了。”
風靈舞嘴角抽了抽,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于是乎,這個以救人為初衷的救贖活動最終變成了救狼……
正當小男孩要再來一拳時,風襲使用能量波輕易地彈開了他,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看着他。
可奈何他才化形不到五年,是根本打不過風襲這種極别的精靈的。
風襲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聲道:“滾開,這隻狼歸我了。”
小男孩抿了抿唇,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向鎮子的方向跑去。
看着小男孩一臉的狼狽,他沒有一絲同情。
和其他風族一樣,他不想耗廢一點精力和時間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小男孩是生是死,都不會對他産生任何不利的影響。
他救下那隻狼,也隻是因為風靈舞的一句話而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想讓他難過了。
這種感情似乎就是沒有由來的。
風靈舞不知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股情感是什麼呢。
風襲雙眼微閉,歎了口氣。
我真是瘋了,在想什麼。他是平衡之子,我這種陰溝裡的東西又怎麼能去沾惹他。
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就立刻離開,回去後一切就都會回到原點了。
待他轉過身去,就看見風靈舞在蹲着在撫摸那隻狼的頭。
它似乎知道他救了它的命,對他十分感激,不停地用頭去蹭他。
風靈舞不禁感歎道:“原來……狼也有這麼溫順的一面。”
風襲:“它們本就溫順,為了活下去對抗強敵,才變成了衆人印象中兇殘的樣子。”
風靈舞:“那個小男孩不會有事吧。”
風襲:“不會,那個小鎮離風煜的住處近,他會保護他的。”
風靈舞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的樣子。
“他居然也會保護别人???”
“他當然會,風族沒有法律不代表一些兇殺事件他不會管,但……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管。”
風靈舞歎了口氣,自嘲道:“本以為他對所有人都不好,鬧了半天就隻是對我不好而已。”
他想到了以前風煜囚禁他、打他、罵他。想到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達不到他的要求。
很長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很累,很累……
漸漸的,他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後來,索性就什麼都不幹,隻是睡覺。反正不管幹什麼都會被打,倒不如讓自己過的舒服一點。
他發現睡着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他在夢中看見過銀河、大海、森林、草原、雪山,還有好多從未見過的美景。
雖然不知道這些景象叫什麼,但他知道這些景象都好美好美……
他看着右手手腕上纏着的繃帶,越想越委屈。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幹,為什麼要遭遇這些。
他帶着一絲哭腔斷斷續續地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在他眼裡,我幹什麼都是錯的,我永遠……都達不到他的要求。風族的王子真的好難當……太難了……我永遠都學不會……”
風襲蹲下身去,從身後抱住他,環住他的腰,嘴裡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脖頸處,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煙味。
這一股操作讓風靈舞有點驚訝,他感覺風襲挨着的那處皮膚好熱。
“風襲,你……别這樣,熱……”
可風襲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
“那就不當了,我賺錢養你。好不好?”
這句話對風靈舞來說太有誘惑力了,可他還是拒絕了。
“不好,我……想讓風族好,不可以這樣說不幹就不幹,這樣太不負責任了。”
這就是風靈舞,即使在風族的記憶并不算有多美好,可他還是想讓這個國度好。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過去的某一刻,他已經是這兒的王子了。
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後面,就算受傷也想讓自己的子民過得好,這便是一位君主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風襲并沒有覺得有多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了,趴在他的背上用手指把玩他精靈耳上挂着的菱形藍寶石。
藍寶石在他的撥弄下輕輕搖晃着,他輕笑了聲,趴在他的背上懶懶地應道:“好,以後不想幹了記得告訴我。”
風靈舞不服氣地嘟囔着:“沒有以後。”
狼這個時候早已經離開了,隻剩下那兩個少年的身影在叢林中暖昧地緊挨在一起。
森林中的另一處,索爾正懶賴地坐在草地上曬太陽,他前天晚上回去喝的爛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現在還有點頭疼。
之前那個在城堡外攔住風靈舞的那個精靈跑過來向他打招呼。
“老大,這幾天你去哪了?”
“沒什麼,就……處理了一些破事。”他邊說随手摘了一朵野花,一片一片地揪花的花瓣。
“對了,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
索爾心不在焉地應道:“什麼事?”
“去年那個幺夜競技場的冠軍,就是那個叫風襲的,被捉去王府了。”
索爾立馬回過神來,扔掉了被他摘到隻剩兩片花瓣的野花,語氣中帶着些許不可置信。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