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聽此也松了一口氣,大婚第二日新郎回府竟然白白在自家外祖門口候了這麼長時候,怎麼也說不過去。可平日裡性情古怪難伺候的王爺竟然沒有怪罪下來,但這話他也隻是敢暗自腹诽。
“王爺謬贊了。”徐庶低垂着眉眼,拱手行禮。
弘虔擺擺手:“本王有些乏了,就先回房歇息了。”
徐庶領着一衆仆從迎送。
“爾送王妃回東房,本王找外祖有事相商。”弘虔扭頭對身後推素輿的思慎,吩咐。
林澗寒一直伴在弘虔身側,昨夜之事屬實讓她心驚。雖是後來心湖平複,想起此事,卻還是覺得有些隐憂在。
經過一路上的閑談,弘虔對于逼婚的不适感已經消減了很多。林澗寒的言辭談吐,舉手投足間盡然是世家風度,翩翩卓爾。世家女的嬌奢任性她的這位王妃都完美避過,瞧起來是個能容人的。她也放心了些許,之後倒是不用擔心她的後院從今後永無甯日讓她頭痛了。
瞧出林澗寒的欲言又止,弘虔淺勾出一個溫和的笑:
“無礙的。你先去東房打點二三。本王身邊有辨明陪着。明日本王得随着你去面見本王的嶽父大人了。”
國公府是他的外祖家,想來也很熟悉,林澗寒将那些冒出頭的顧慮壓了壓:
“妾身知曉了。”
思慎随着王妃回了東房,弘虔則是由辨明陪同着,前往躍然亭。
躍然亭是幼時弘虔和表妹穆琬琰最喜歡的地方,這亭子原是臨水而建,雖是不比靜園那座石亭來得氣派和詩意,但相比而下,抱竹環樹,倒也有些雅趣在。夏日炎炎,弘虔住着總覺得各處都不舒心,常常拐着小表妹來此,鋪上枕簟,一睡就是一個下午。
說來阿言,不知道她如今怎樣了,她二人數年未曾見面,偶有書信往來,隻言片語怎麼說卻還是不足以寄托情思。
這次返京,匆匆進宮,匆匆大婚,又回宮謝恩。想來竟是來不及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