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攜着勁風向時檸擊來,明顯是運足了靈力的,時檸雖然已經到了練氣後期,但這兩掌若是落到她身上,雖然不緻命,可少說也是要修養數月才能痊愈的。
暗算的人顯然是做好了準備在守株待兔,沒有給時檸留任何還手的機會。
之前在崇文閣内時檸能順利畫陣是仗着出其不意,李博讓沒有想到時檸能用這樣的方式出手,注意力都放到炫技結印上去了,才讓時檸能有了可乘之機。
如今暗算的人卻如同早有預料,根本沒留空閑讓時檸畫陣。
随着兩道人影逼近,破風揚起時檸鬓間的碎發,時檸倏然睜大雙眼,練氣後期遠超凡人的五感讓她快速做出反應。
隻見時檸扣住靈戒,迅速甩出一張下品脫身符,轉眼間已經瞬移到了數百步之外。
變故隻在一瞬之間,兩道向時檸襲來的人影沒機會收勢就直直相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二人雙雙彈飛,紛紛仰面摔出了老遠,她們隻覺得喉中腥甜,咳出的鮮血中混着震碎的五髒。
時檸遙遙朝幾人看去,暗算她的正是之前在崇文閣中挑釁未果的雲煙和扶柳二人。
如今二人重傷,對時檸暫時失去了威脅,時檸見狀倒也不急着離開了,幾步躍到了身邊的一棵靈樹上,斜斜往樹幹上一靠,戲谑地看着自食惡果的兩人。
看到二人的慘狀,時檸邊心疼自己花了足足100積分買來的下品脫身符,邊後怕若是自己生生受了二人這一擊會是什麼後果。
思及此,時檸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呦,我尋思着這也不是演武場啊,二位師姐怎麼在這裡就切磋起來了。”
“你……咳!”雲煙性格暴躁,最是受不得言語刺激,立時就想回罵時檸,可剛說了一個字就扯動了腹腔内的内傷,巨咳不止,又咳出了幾口混着碎肉的鮮血。
“雲師姐别激動啊,瞅瞅你們倆也真是的,切磋而已下手這麼狠幹什麼,這傷讓阿檸看着好生心疼呢。”時檸一邊挑釁一邊不動聲色地拿出畫陣筆,悄悄畫下大半個之前嘗試出的瞬移法陣,隻留了最後一筆,想着若是情況不對就畫下跑路。
“雲煙、扶柳,你們這是怎麼了。”人未到聲先至,時嫣兒顫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三人的對峙。
之後便見時嫣兒急急飛落在二人近前,邊扶起她們邊滿臉指責地瞪向時檸。
雖然不知道她們幾人具體打的什麼主意,但時檸依着對書中時嫣兒的了解,也知道雲煙、扶柳二人對自己動手定是受了時嫣兒的挑唆暗示,可時嫣兒這麼重名聲的人不可能明着指使雲煙、扶柳來偷襲,具體使了什麼手段話術挑撥她們莽撞鬧事就不清楚了。
看時嫣兒這個架勢,時檸知道要是繼續留在這裡八成又要被她灌一耳朵黑白颠倒的歪理邪說了。
時檸雖然不怕和時嫣兒打嘴仗,可這裡隻有雲煙、扶柳這兩個時嫣兒的死忠跟班,即便是怼赢了對時嫣兒也是不痛不癢的,時檸懶得在這種沒必要的小事上陪她耗費精力,還不如直接讓她們有話沒地說自己憋着。
估摸着時嫣兒既然出面了,依着她這性子也不可能明着上來和自己動手,時檸索性輕啧一聲,大大方方轉身朝破陣閣走去。
時檸總不信這雲煙、扶柳二人身上一點自己出手的證據都沒有,她們還能敢鬧去宗法堂不成。
而時嫣兒這邊剛想和時檸辯白一番,就見時檸一看見自己就如看了瘟神般走了,她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撇下雲煙、扶柳追上去,幾人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生吃了這自作自孽的悶虧。
時檸昨日向宗内掌事問詢青雲宗授業安排的時候,一道向掌事要了一封宗内地形圖。
時檸按着地形圖一路走到标注為破陣閣的地方,幸而一路上沒再遇到其他麻煩。
時檸來到破陣閣所在處,一眼望去竟是空無一物,隻餘幾隻仙鶴在此地盤桓。細細看去,才能發現此處空間中萦繞着幾束時隐時現的金色流光。
據記載這是破陣閣的入閣大陣,乃是修真界最為神秘的法修大宗千機宗宗主所布。
相傳那時行蹤莫測的千機宗也曾八方迎客,和各大宗門關系交好,與青雲宗更是私交甚笃,曾經鼎盛一時。而如今的千機宗卻幾乎銷聲匿迹,千機宗宗主更是已有上千年沒有出現在大衆視野,說起來可謂滄海桑田。
時檸按照地形圖上标示的入閣方法走到右數第三隻盤桓的仙鶴旁。
在時檸站穩後,金色流光組成的法陣金芒大盛地顯現了出來。
令時檸驚詫的是,空中本欲飛向自己的來迎仙鶴并未如标示中所言那樣落到自己身側,而是向自己靠近一些後又不知緣由地飛回了原處。
而後法陣中的金色流光慢慢組成了一隻翺翔的彩鳳,盤旋數圈後朝時檸俯沖而來。
流光彩鳳在時檸身前停住,親昵地朝時檸啼叫一聲,緊接着周邊盤桓的仙鶴連着整個青雲宗結界内的百鳥皆齊齊朝向時檸處,數百聲清脆的鳥啼聲漸次響起,在宗中久久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