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看到那隻松鼠了嗎?砸它!”一幫男生興奮地圍起來,盯着樹上在覓食的松鼠。林釋言眯眼擋着陽光網上看,那隻松鼠手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拿着什麼。
“我來,我來,”林釋言接過球。“嘭——”的一聲,小球砸到了樹幹,松鼠被震的吓在了原地。
“我賭這隻蠢松鼠的家就在這棵樹上。”Oliver說。
“要不要爬上去看看?”Mike躍躍欲試。
“先設張網好了。”林釋言說。
“……”
新一輪的大破壞開始了。
他們翹掉了最後兩節課,專心對付那隻松鼠。林釋言回課室的時候汗流浃背,對于搞怪他總是有很多精力。作業都在英語課上寫完了,林釋言隻帶了葉伽懿給他的筆記本回家。司機送完他,沒有别的什麼事他就下班了。林釋言脫鞋進屋,别墅内依舊是兩個女傭在家。她們負責給他做飯、打掃衛生,其中有一個晚餐之後就走了,另外一個在客房裡睡,以免林釋言半夜有什麼事。他看見她們都在廚房裡忙活,沒有打招呼便上樓了。這幢别墅還是太大了,顯得空空蕩蕩的。林釋言進屋裡,書桌上各種各樣的東西他懶得管,一肘子全掃到地上,把筆記本放了上去。
沒過一會兒,其中一個女傭就在樓下叫他吃飯。林釋言正看遊戲直播看到一半,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十幾分鐘過後,女傭上來敲他的門。林釋言帶着iPad下樓,邊吃飯邊看。直播拖慢了他吃飯的速度,也讓他忽略了晚餐的好味。那個晚上會離開的女傭跟另外一個女傭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林釋言也沒察覺。比賽的選手有一個超級精彩的操作,林釋言目不轉睛,白色的醬汁掉到了衣服上,女傭連忙拿濕毛巾來擦。
“少爺,你快點吃吧,菜都涼了。”
林釋言心不在焉的答應着。又過了十幾分鐘,他才放下筷子。女傭忙活着收碗、擦桌,比賽結束了,林釋言又點開推薦的搞笑視頻看。女傭提醒他:“少爺,你作業寫完了嗎?”
“哦,寫完了。”林釋言答着,突然想到葉伽懿給他布置的題還沒寫完。但搞笑視頻正看到一半,誰會放下Jimmy O'yang去學習啊?他說:“我有點想吃草莓了。”
“草莓家裡沒有,我明天買回來,藍莓和葡萄你吃不吃?”
林釋言點點頭。女傭進廚房給他洗水果,似乎是知道林釋言隻是心血來潮,她沒給他洗許多,饒是如此,林釋言還是慢吞吞的拖到了女傭叫他要洗澡了,他還沒吃完。基本上每天女傭都從9點多開始叫他洗漱,一直要催到11點他才有所行動。今天林釋言覺得這次看的視頻有些無聊,分心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好脹,有些吃撐了。當他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沒辦法再把注意力完全放回到視頻上,而是覺得哪哪都有些不舒服。他站起來走了兩步,感覺腹部的擠壓感減輕了許多。
“勞倫,”林釋言叫着那位女傭的名字,“我想出去散會步。”
“你怎麼了?”勞倫有些緊張的走到他身邊。
“我好撐,”林釋言可憐兮兮的說,“我想出去走走。”
勞倫的嘴抿成了一條線,她本來打算閉嘴的,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都說了吃飯的時候不要玩iPad,連自己吃了多少都沒注意到。”
“今晚的蜜汁雞翅有點好吃嘛……”
勞倫猶豫着,林釋言的注意力又被視頻拉扯了過去。他知道勞倫在擔心什麼,他們在擔心一些他不會擔心的事情。林釋言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坐母親的車出去,車上隻有兩位保姆跟着他,但是狗仔認出了車牌,以為林釋言的媽媽在裡面,于是在後面偷偷跟着。車在商場門口停下來的時候,狗仔們蜂擁而上,對着車内大拍特拍,渴望能為這炎熱的夏季挖到什麼猛料。林釋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激動的想要出去看他的最新款玩具,卻被吓到了的女傭們阻攔着,不讓他下車。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狗仔們饑不擇食的時候,也會對着林釋言的臉來一個特寫,明日新聞标題便是“亞裔女星萌娃首度曝光!正太長相繼承父母顔值!”到最後,為了保護林釋言的安全,也讓媽媽的公關部門減少一點工作量,林母秉承着“非必要不出門”的精神,很少讓林釋言出門。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釋言甚至是喜歡上學的,因為如果把他比作是一個犯人,那上學就是他放風的機會。林釋言覺得這個比喻很生動。
勞倫給林釋言帶上口罩和鴨舌帽,然後她先出去望風,看周圍似乎沒有狗仔,才讓林釋言出來。他們家附近住的基本上都是名流大腕,狗仔在這裡蹲點準沒錯。所以林釋言懷疑是勞倫沒有發現藏的很好的狗仔,而不是沒有狗仔。勞倫忽然提起:“少爺,你這周也去朋友家嗎?”
“哦……對啊。”
“那我是不是要告訴夫人?”
“你跟她說幹嘛,”林釋言說,“讓她扣掉你周末的工資嗎?”
勞倫不說話了。周圍的豪宅金碧輝煌,燈火通明,随便拉出來一個設計師說不定都是普利茲克建築獎的獲得者。林釋言卻覺得都沒有葉伽懿家那麼好玩。他從來沒有那麼期待過周五,他覺得他每天都在盼着周五的到來。出去了十幾分鐘,剛好繞了一個小圈,回到家勞倫直接把他塞進來浴室。林釋言刷牙的時候想,好吧,讓勞倫早睡一天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