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猙懷裡那個不是崔窈娘嗎!
“好你個崔娘子,竟還駁我,說這李大人不是她的靠山!” 藥哥端起一壇子酒就要起身過去找崔窈娘。
李穩和軍醫眼疾手快拽着他腰帶。
“哎呀藥哥,大好的日子别煞風景!”
“喝酒喝酒,管他們這些小年輕的什麼事!”
說完朝着其他兵士努力擠眉弄眼,大家紛紛加入到拼酒的行列。一時間,藥哥被拖在原地,酒氣彌漫在空氣中,與篝火的煙霧混合在一起,又快樂又鬧騰。
藥哥看着他們的小動作,罷了罷了,如他們願罷,拿起酒碗碰了一個,加入到其中。
“今晚大家就盡情地喝,好好慶祝我們的勝利!” 他大聲說道。
“好嘞!”
歡呼聲響徹夜空。
夜深月垂,林嶽已是醉得有些迷糊,靠在崔窈娘的身上,嘴裡喃喃自語:“再喝不了了,喝不了了。” 臉上帶着許久不見的滿足的笑,偷得一瞬忘卻所有的煩惱和疲憊。
“要不要搭把手,幫你送她回去?” 李瀚猙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崔窈娘仰着脖子,看着月華傾斜下,李瀚猙漆黑如墨的一雙眼。
“要吧。”
“不要,不要!我自己能走!” 林嶽拍開李瀚猙的手,自己跌跌撞撞朝着帳子絆着腳走去。
“她醉了。” 崔窈娘解釋道。
“嗯。” 有眼睛都看得到。
“我可能,可能得去照顧她。” 崔窈娘擰着脖子追着林嶽的身影入帳。
“崔掌櫃!”
“啊?” 崔窈娘衣袖被人攥住。
“能...... 能不能,” 李瀚猙憋得臉有些紅,眼睛不敢看崔窈娘,“一起走走散散酒氣?”
篝火旁還有人在喝酒吃肉,兩人繞了路。
唰唰,靴履擦過草皮,唰唰,李瀚猙攥着的崔窈娘的衣袖,擦過草尖。
如此美景,崔窈娘倒也不想破壞,索性閉嘴,不問那些有關恩怨情仇的事宜。
“我知林嶽是女子了。”
“李大人慧眼。”
“是李勇毅寫信告知我的。”
“老李大人慧眼。”
“......”
“?”
兩人停下腳步,對視。
“崔掌櫃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既是他問,氣氛又到了這裡,崔窈娘索性也不管了,挑明了事,大起膽子問李瀚猙:“這般拼命地來救林嶽,就不怕家中的心上人擔心嗎?”
她微微仰着頭,瞪着李瀚猙,想要他給個痛快答案,又在害怕那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袖子往外抽了好幾次,攥得老緊,抽不出來。
“崔掌櫃想來是醉了,我家裡哪來的心上人?” 他攥着崔窈娘衣袖,大有撕爛也不罷手的架勢底氣在。
崔窈娘臉頰因為酒意和此前篝火烘烤,還在泛着紅暈,眼神有些迷離,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李瀚猙在騙自己。
“家裡哪來的心上人?” 崔窈娘下意識地重複李瀚猙後半句話,聲音帶着一絲不自知的嬌嗔。
可愛,李瀚猙心想。
“對啊,哪來的?” 李瀚猙心中一動,向前靠近了一大步,低下頭,“崔掌櫃。”
他喚着崔窈娘,氣息輕輕拂過崔窈娘的臉頰,讓她的心不禁猛地一跳:“啊?”
“我的心上人,不在家中,在我眼裡。”
在他眼裡...... 崔窈娘在他眼裡找...... 不就是,不就是!!!
崔窈娘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放手,放手,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
這下更拼命地往回抽衣袖,卻被鐵鉗攥得死緊。
嘶啦——衣帛撕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