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殺豬宴,上午串門的親戚陸續趕到,今年要格外不同一些,老太太殺豬時間晚,來的人要更全一些,連許多年沒上門的人,都帶着禮物上門。
“老太太身體還挺好,看着沒怎麼變。”範臨表姑穿着一身紅,一頭卷發燙着最時興的樣子。
家裡過的好,說話也有底氣,一進門笑着這個說話,搖着手跟那個打招呼。
看見老太太更是親近,直接把人攬在懷裡,把老太太說的眉開眼笑,好一會才看到她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姑娘。
“芳語,叫二姥。”範臨表姑見狀,也忙把自家閨女拎出來,讓叫人。
“二姥。”劉芳語拎着東西,這才沖人群點點頭,看起來有些疏離,畢竟對老一輩親戚,許多人早就不熟了,可能隻有小時候見過。
“這是芳語啊,都這麼大了?多少年沒見了,大姑娘了,長得可真好看。”老太太也沒想到對方能帶着孩子來看她,有些驚喜回了句。
“哪啊,你之前過壽,芳語不還來了。”範臨表姑聞言,笑呵呵反駁,又把禮物進了過去。
“都站門口幹嘛?快進來坐。”倒是大伯母王娟跟範臨表姑熟,攬着人就要往東屋帶。
“怎麼上門就坐,我來幹活的,沒什麼活讓我幹幹啊?”範臨表姑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但還是半推半就進了屋。
此時已經将近十點,屋裡人已經不少,都是些許久不見的親戚,不過範臨表姑來這一趟,并不單單是來唠嗑叙舊。
而是聽說王書譯回來了,人家幫忙牽線給找了工作,他們怎麼也要來意思意思感謝一番。
隻是眼睛在屋裡打量了一圈,範強一家人是一個都沒看見,正主王書譯更是沒見着。
“二哥二嫂他們呢?”不過這事當着衆人的面不好說的太分明,範臨表姑就委婉的問了下王娟。
“你二哥身體還沒恢複,去大姐家躺着了,你二嫂你還不知道,閑不住,又出去忙活了。”王娟安排着劉芳語座位,随口又解釋了一下:“書譯剛還在呢,這會好像出去打電話了。”
“二嫂這身體能行嗎?”聞言範臨的表姑這才笑呵呵的坐下,擡頭卻見自家女兒已經在沙發落座,正垂頭看手機,一屋子人都在看着。
範臨表姑,見狀忙又提醒了句:“芳語叫人了嗎?”
那邊劉芳語聞言擡眸,看他媽表情不太對,心裡也有點不樂意,她本就不是很想來,她媽非要她來,這一屋子人她都不認識幾個,怎麼知道該怎麼叫。
“都多少年沒見了,你讓孩子怎麼叫。”王娟向來是會做人的,立刻打了圓場,主動給大家介紹了起來。
劉芳語不認識屋裡這些人,但屋裡這些人小時候卻都是見過她的,或是跟她媽熟,總是沾親帶故的,沒一會就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一會問問多大了,一會問問有對象沒,聊着屬相生日,不知為了什麼,話題就聊到跟她同齡的王書譯,如今工作多好。
似乎人一旦印象改變,一點水花都能吹上天,工作好、長得好、性格好,人品好又孝順,反正從頭到腳,連手上戴塊表都是好的…
劉芳語聽着這些也沒走心,她又不是沒見過王書譯,同樣是畢業幾年,混的再好又能有多大改變,無非是運氣好有了好機遇,又跟上司混熟了。
“對了,芳語是不是要去書譯那工作?”隻是這邊劉芳語正低頭玩着手機,卻聽到話題扯在自己身上。
本來托人找工作的事,她就覺得不體面,如今竟似是要被人當衆說出來,劉芳語聽見,沒等她媽回答,自尊心作祟直接冷聲回了句:“還沒确定呢。”
那态度冷冷淡淡,仿佛自己壓根沒看上那份工作,是他媽自作多情。
“沒确定啊?”提這話的王娟聞言,看了眼身邊劉芳語的媽媽,有些沒沒料到的模樣。
要說其他人王娟也就算了,這件事王娟可真是出了力了,她跟劉芳語的媽媽,是初中同學,認識了好多年,不論這親戚的身份,兩個人也是真交情。
不然也不會出主意,讓她去找馮英牽線,隻是沒想到劉芳語她媽說的懇切,自己好心好意,劉芳語好像還不太領情。
那邊範臨的表姑,也沒想到自家女兒會這樣回答,隻能尴尬的笑笑…
不過,王娟跟劉芳語的媽媽也是認識很多年,知道她媽懷這麼個孩子不容易,劉芳語從小家裡條件好,被父母嬌生慣養的,學習成績好,抹不開面子也正常,王娟也沒太計較。
轉頭正要換個話題,卻見窗外王書譯和範臨一起走進了大門口…
何承最近似乎因為工程的事很累,兩個人在曾經玩過雪的池塘轉了一圈,簡單聊了會,何承就趴在枕頭上睡着了。
很難的有何承主動入睡的情況,王書譯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醒來的感覺,便悄悄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