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醒後的何承,即便選擇在公司等着他,過後也沒有再發什麼消息,隻是下樓時會多看王書譯一眼。
王書譯有所察覺,也會刻意躲避…
“怎麼回事?譯哥你怎麼突然跑這來過夜了?憶苦思甜啊?”晚上,王書譯沒有再回去,下了班直接就回了出租屋。
隻是自從搬到何承那住,已經很少在出租屋留宿,這裡除了沒有他的房間,之前留在這的東西,也不知何時被一點點被搬空。
馬浩抱着被子來支援,都會覺得不解,似乎他已經不屬于這裡。
“瞧着不像憶苦思甜,是不是承哥搞家訪,你在家不方便,被趕出來了?”一旁韓駿歪在沙發上,打着遊戲還不忘轉頭參與話題。
“啊?真的嘛?承哥搞對象了?他對象得是什麼樣啊?好不好看?”韓駿的想法,總有單純的馬浩支持,聞言都不需要分析,立刻就能相信。
“好看,好看個頭。”馬浩正追問,在屋裡收拾床鋪的鄭錫辛緩緩走來,随手打了一下馬浩海拔頗高的後腦勺,又把找的衣服褲子扔給王書譯:“内褲新的,十五轉賬,衣服褲子不收費。”
“這麼黑?我記得這内褲三十九四條。”衣服埋臉,王書譯扯下來,如常跟鄭錫辛閑聊。
隻是,鄭錫辛看着那笑,卻皺了眉:“不要還給我,要就趕緊去洗澡…”
鄭錫辛一聲令下,王書譯立刻領命,抱着衣服跑路。
那邊馬浩也一臉八卦像,笑嘻嘻走近鄭錫辛:“辛哥,你内幕消息多,承哥是找對象了嗎?啥樣啊?他這條件,不得找個天仙?”
“shut up!”
“辛哥你今天好有攻擊性,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三室一廳的出租屋裡,沒了王書譯的房間和東西,用着韓駿的洗漱用品,睡了鄭錫辛的半邊床,被子是馬浩的備用被。
一張床鋪兩個人睡,略顯擁擠,月色進入房間時,兩個人都躺的中規中矩,守着各自的半邊。
“是有什麼事嗎?”朦胧中,鄭錫辛又問了之前的問題。
王書譯卻依舊沒有回答…
縱然思緒萬千,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疲憊還是會讓人入睡,一夜夢境,清晨醒來,内容幾乎全部忘記,隻記得應該是夢到了那個人。
外面天色是太陽初升的暗青色,手機按亮,時間不過六點多鐘,隻是那個置頂的對話框,又多了新的信息。
指尖先思緒一步點開,目光隻落在最新的兩條…
隔了一天,何承發來的新信息,并沒有什麼特殊,一個視頻,一句話。
視頻是家裡的貓狗在争搶着吃凍幹,話是在說,他有好好喂貓狗。
隻是發視頻的時間,早在兩個小時之前,想來,何承應該又失眠了…
其實有些事情,不直接面對,并不是就無法被察覺,尤其對朝夕相處的人來說,很容易感受到。
但王書譯沒想過,第一個來正式跟他聊這件事的人,會是林越,提問還是那樣直白:“他跟你表白了?”
王書譯聽到這個問題是驚訝的,林越轉着咖啡杯,卻是坦然自若的笑笑:“驚訝嗎?其實很多人都看出他喜歡你了,你呢?會覺得他惡心嗎?”
看着這樣的林越,王書譯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知道,林越是喜歡何承的,他們之間該有什麼樣的對話。
可人回答問題,有時不需要光靠言語,林越看着王書譯的神情,大概也能看出來,眼前的人不反感何承。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知道一點他的想法,你要聽嗎?”
林越放下咖啡杯詢問,那神情頗有一種,如果王書譯拒絕,她就會直接離開,不再多說什麼的架勢。
但王書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是選擇了點頭…
“你知道嗎?何承看上去很随和,但其實是一個很難産生情緒的人,大多事情在他那,都入不了心,過了就算過了。
有一個詞,麻木,對麻木,他很多時候都是麻木的…
可在你的事上,我感受到了他的情緒,開心、關心、擔心,我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害怕。
他在這段感情上小心翼翼,他不敢太快,不敢太慢,一直在等,這并不是他的性格…”
林越說着,心裡其實一瞬的不平,可能是為認識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也為了自己,可擡眸的時候,終歸是平靜的面對。
“毋庸置疑,你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存在,相信你也能感受到…”
“但這些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一切還在于你,你願意接受那份特殊嗎?”
他,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