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所有時候,都需要有人在身邊陪伴,有時也需要獨處,來消化自己的情緒,此時的何承大概就需要這樣的空間…
何紀「書譯睡了嗎?知道阿承在幹嘛嗎?」
深夜,一條信息發到手機,驅散那剛剛升起的疲倦,王書譯擡眸,辦公室裡的何承,姿勢與先前幾乎沒有變化。
一張照片沖着百褶窗拍下,随後發進了對話框。
王書譯「沒事姐,承哥在加班,我也在。」
辦公室外,信息沒有回應,辦公室内一通電話,讓埋首工作的人,停下了動作。
“阿承,你還好嗎?”等了很久才接通的電話,是何紀擔憂卻平靜的聲音。
“沒事。”而回答她的,是何承同樣平靜的聲線,那聲音一絲情緒都沒有洩露,好像将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束縛。
“阿承,不跟我說沒關系,但不要總把事情藏在心裡,自己消化承擔。
可以試着對身邊人說說,試試對那個人敞開心扉。”電話裡的聲音稍停,片刻後才又補充道:“無論這個人是誰,作為什麼關系,都可以…”
夜深處言語靜靜流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何紀也習慣了這樣的情景,等待片刻才又開口,像是别無他法:“看看外面吧。”
意識到什麼,話落那一刻,何承便已經擡眸望向窗外。
百褶窗在,一片暗色,唯有角落裡一盞燈照着對方的身形。
王書譯就在那裡打着哈欠,無聲的陪伴着他。
電話挂斷,人已經主動踏出了房門…
“怎麼沒回家?”
“承哥陪我去打球吧。”
大半夜不顧一切驅車找尋還能使用的球場,也許在平淡的人生中,也算一件出格的事。
身上的西裝是昂貴的,籃球是從破破爛爛的球堆裡找出來的,兩者此時好像分不出輕重,衣服可以随便扔到台階,籃球則捧在手心裡。
1V1對決,開始的突然,何承剛有動作,手上的籃球就被打掉,然後再扔進何承手裡。
一次次的重複,一次次打掉,許久之後,何承終于主動出手,打掉了王書譯的球…
拼盡全力的争奪,不顧一切的跳躍,對抗喘息,又在筋疲力盡大汗淋漓的時候,将身軀交付給冰涼的台階。
“本來想帶你去摔瓶子的,我在那打過工,挺解壓的,但太晚了,人家關門了。”努力平複着氣息,一聽啤酒被王書譯送到眼前。
“怎麼不叫我?自己在外面等了那麼久?”直接過啤酒何承看着人開口。
聽到提問,王書譯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坐在了何承身邊,片刻後又側躺下朝何承問了句:“是不是累了,就什麼都沒力氣想了?”
同樣沒有回答,何承也學着王書譯的模樣躺下,然而剛剛躺下,又匆忙坐了起來。
“怎麼了?”王書譯見狀忙問了一句。
“有點硌人。”何承摸着台階,面露不解。
“來我這邊,你下面墊個包,這怎麼能生趟,承哥你是鋼鐵俠?”
喝酒打球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淩晨兩個人才回到了家,洗漱清理,當王書譯打開兩個人卧室的房門,何承正在吃藥。
“請問需要陪睡服務嗎?”仿佛沒看見,王書譯探頭,隻有嬉皮笑臉。
“不需要,你去睡吧。”
“那怎麼辦,我需要…”
時間一刻不停向前,夜晚在昏沉中轉瞬即逝,王書譯甚至感覺自己還沒怎麼睡着,醒來,已經到了平常該起床的時間。
沒有驚動何承,王書譯小心翼翼掀開,又在離開前看了眼何承的睡姿。
不記得從那裡聽到的說法,但記得何承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王書譯看着也沒有想許多,直接将床上的小熊玩偶,輕輕塞進何承的被窩裡。
他不知道這個玩偶意味着什麼,但想來是很重要的,也許也能有些安撫的功效…
房門關上,黑暗的屋内,眼眸在下一刻睜開,何承撫摸着手裡的小熊,并沒有起身,隻是又默默的把一隻小蜘蛛拽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