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夫?連翹其實一直沒弄明白表姑舅是個什麼親戚關系,舅夫又是啥?
“不好意思啊,姑娘,讓你受驚了。”來人看看他倆,确定沒受傷才松了口氣。
“舅夫,你怎麼來了,家裡不是在忙嗎?”
“你表姑讓你表弟來報的信,是你表姑舅連累你了。”
表姑又什麼親戚?和表姑舅什麼關系?
連翹捋了半天,這比剛剛那個小插曲更吸引她的注意力。
少年被問的有些懵,解釋了半天,連翹就聽懂一句話,一表三千裡就對了。
“所以,今晚是你表姑舅和舅夫的成親之日?”
“對。”少年有些小心的看向連翹,雖然他們不在意,但是剛剛經曆了那樣不好的場面,也怕連翹先入為主的覺得兩個男子成親不太好看。
“是結契。”舅夫更正道,他倒是挺坦然的。
“你是剛退伍的?”
“對。”連翹的語氣太過自然,穩重,倒是顯得比他這侄子成熟許多,他也收起幾分對小輩的态度,“姑娘是來此是?”
“她是來京投親的。”少年解釋了一番。
舅夫聽了隻想扶額,這姑娘看着像投親的嗎?别的不說,行李呢?
“不知晚上有沒有榮幸,讨杯喜酒喝。”
“你不介意?”少年詫異道。
“有什麼好介意的?”連翹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要是男子都似你和方大這般的,不如找個清将軍那般的女子,性别不要太在意。”
少年:“……”
要不是擔心連翹被欺負,投鼠忌器,他至于這麼忍讓嗎?回頭就讓方大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舅夫忍笑,“孝直倒也沒有那麼差勁,起碼長的白淨,讀了幾年書,倒是姑娘你,認得清将軍?”
“有過一面之緣,你說的有理,男人别的可以不行,至少得賞心悅目……可為何叫他癞痢頭?”
“小時候秃過一陣子,不過已經治好了。”
連翹盯着他頭頂茂密的頭發,“讀書其實差不多就行了,少熬些夜千萬别秃頭了。”
“你,你,你!”這個姑娘昨日不是這樣的,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嘴毒。
“打架打架不行,嘴皮子嘴皮子不行,好歹長得還成,趁他年紀還輕,趕緊給他騙,說房媳婦回來吧。”
舅夫算是聽明白了,剛剛被人圍住,孝直這是被小瞧了呢,他解釋道,“倒是我們連累姑娘了,那人有個親戚在京中的賭館給人做打手,前些日子被人挑斷腳筋報了官,是孝直他表姑舅去抓的人,現場不太好看,這是記恨上了呢。”
果然自古以來,衙門的親屬都是危險人種,隻是少年這性子……
連翹暗暗搖頭,不讓他在外面提他表姑舅是對的,别沒仗到勢,先被仇家給幹掉了。
“難怪方大這次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方孝直恍然,又皺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被帶壞的,前些日子還說有親戚要帶他進城享福,不會就是去給人當打手吧?”
“你們這進城給人幹活的多嗎?”連翹跟着他們順着田邊走,沒忍住蹲下碰了碰麥苗,連家村都是些婦孺,田也少,種的也就勉強夠糊口,主要還是靠山上的藥田和做些買賣度日,當初會開布鋪和糧鋪,也是為了自己吃穿能便宜些。
孝直他們好脾氣的停下來陪連翹看了一會兒,隻當是城裡的姑娘沒見過這些。
“農閑時多些,倒是這些小的,沒爹沒娘,半大小子經不得餓,幾句話就被勾走了。”舅夫方久說道。
“我看你家倒是經營有方,日子紅火。”
“你說的是孝直他家吧,”方久笑笑,“一家子的明白人,日子自然差不了。”
“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怎麼想着退伍了?”方久為人處事條理分明,不像是能甘于平庸的。
這就有些交淺言深了,方久轉移話題道,“走吧,快到了,先進屋喝口水,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