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人太多了。幾十個身高不同，身材不同，體型不同，面容不同感覺不同的人在那一瞬間，就把目光投向了我。

不約而同的都在問，類似于發生了什麼事的這些話。之前我聽到的那些熟悉的詞交織着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的畫面裡，有個紅黑塗裝的塞伯坦人告訴我别怕。然後在這些人影裡的那個深藍色的身影說:請保佑她。

我就知道我必須要做個勇士，因為現在已經無路可退。疼痛似乎在我回憶起所有的時候就停下，但我的戰意其實根本沒有結束。也許正是因為他們太過龐大，才會有這種感覺。

鉑金色的身影說“這太奇怪了。禦天敵，當你進來的時候，你被承認之後，你的靈魂體就自然而然的留在這裡一部分。但你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我們讀取你的記憶硬盤，我們了解你，可是面前這個——”

“我想是因為我的特殊讓這裡的磁場有些不對勁。”我從剛才蜷縮着的姿勢站起身來。隻因為我不想被認為是個膽小鬼。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不多。我必須趕快得到他們的承認，即使我覺得其實現在的流速與外面的毫不相同。

“我來到這裡的原因是因為禦天敵本人分身乏術。”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目光，是吧。這時候死死的盯着那個深藍色的身影，因為我想起來威震天當時對他下手的絕望與希望共存迫使我時的感受。他看上去并不認識我。但在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說的是真話。我能感受到，是我同意而給了她這樣的機會。”禦天敵以一種陌生的目光看着我。他眼裡的色彩像是不理解自己感受到了什麼。

我逼迫自己移開目光。

一個淺綠色的身影……詭異的有點像麥克老爹油吧的那個調酒師的身影突然開口，就好像他之前并沒有嘗試過隐藏自己的身影一樣。

“原來如此。外面的那個你和她認識。時間就在你取下領導模塊之後，但五面怪已被鏟除，也許有新的矛盾産生了，就像當年……”他看了一眼賽天驕。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在看我。所以他們之間肯定有一些往事，但這些往事與我無關。

“我懇求你們将力量借給我。也許我确實不符合你們所說的那些标準，但是我敢保證我是現在唯一一個能把塞伯坦從内亂手中拯救出來的。”

一個人彪悍的笑了起來。“小不點，你可真會說笑。”然後他的面容就變得認真起來。“那麼你憑什麼認為這個局勢需要龐大的用到領導模塊。你得知道有些人即使是有這樣一個機會，他們也守不住它。”

守不住。

當然守不住。

否則像我這般膽小的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一絲一毫想當頭領的人的想法。因為那樣的代價實在太過慘痛，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憤怒又來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如此情緒化，好像我内心并不是這麼承認的。但隻要一想外頭還有人在經受生死之間的磨難，我就決心要放下這點小毛病。若我在這裡就折戟，我就對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人，我更對不起我自己，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戛然而止的結束，至少我覺得還沒到時候。憤怒似乎給了我一些能量，這是字面意義上的。我捂住腦袋開始在賽天驕的手裡變大，當然，與這些雕像一樣巨大的人們有區别。我開始變成了自己在塞伯坦的那個形象。

四周的嘈雜已經變得聽不清。

我像誰？我誰也不像。我隻知道如果我不說就在這裡消失了，感知器會死。杯子會死。奧利安會死。艾麗塔會死。而禦天敵很可能已經死去，還會有更多更多的人死去。。

“你盡管這麼說，我的口才并不好，我也受夠了像現在這樣，我跟你們這樣已經獲得過存在的，也許對外面的事情并不在乎的人不一樣，當然，我知道你們，可我并不像其他人那樣敬佩你們，知道嗎，你們一個個以利益示人，塞伯坦的利益，但同時你們也需要一個載體，在我看來，你們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出生的時間早了點。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針對我了，钛師傅。”

男性的面孔看上去終于有了我熟悉的那般的皺紋。他們的面容似乎是随着我的印象而改變。這裡也隻不過是一個互相連通的空間而已，他們的本事沒我想的大，或許。我必須得勸服他們。

我幾乎是咬着牙說的。這句話可能有些大不敬，但我沒時間在乎。我也曾因為之前他們異樣的眼光，還有自己尴尬的身份，而不知如何是好，但我現在根本不在意這個。

“如果禦天敵還有可能帶上領導模塊的話，他當然會是最合适的人選，可是在場的隻有我了，你們不明白。也許讀取不了我的記憶讓你們本能的不信任我，但我請求你們任何中的一個不要拿生命打賭。如果沒有了那些生命，塞伯坦的進程會倒退一大堆。就會變成一個荒蕪的星球，隻能被其他星球的人占領。星際如此廣袤，塞伯坦的敵人隻有多不在少，殺了一個永遠還會有另一個。更别提你們也知道之前的戰争到底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現在的賽博坦隻有兩種人，野心家和普通人。如果這裡有哪一個讀過普神聖約，他就一定知道選我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因此束手束腳，除非他本人是個膽小鬼。 ”我想起來奧利安給我透露的那些話，雙拳攥緊，一隻手用力向後一揮。“那他一定也知道如果讓威震天得手，在他已不惜掀起内亂推翻原本有的制度，而不是以現狀的情況下平定混亂是掀起一個大亂的開端。我想阻止這些事情，我要這混亂，不再産生，我會使這顆星球免于那些災難。而我一直都在這麼做。從我剛出生我就自己加入了塞伯坦的軍隊，我也參與了護衛家園的工作，而後又是忠心耿耿為領袖做活。”

我一隻手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發出金屬的聲響，在我的胸腔發出了共鳴。“也許你們害怕。沒關系，因為做出決定總是要謹慎。但我們沒時間玩那些過家家，但我是個塞伯坦人，你們如果恐懼于我的靈魂，恕我直言，隻是由此就不信任我的話就太讓人發笑，因為我的不同和這些沒關系，因為我知道我要做什麼。賽博坦的人總是奇形怪狀，不差任何一個，但任何一個都可以發出聲響。我的不同才說明我能夠制造出比普神聖約記載的那個未來更好的一個。我有這個能力，所以其他人才讓我來。再說如果我死掉，你們還可以在得知了現狀的情況下不被另一人所蒙蔽。我不是唯一一個想得到領導模塊的，但隻有我是出自于讓賽博坦更好的理由來的。若我死去，你們隻管聽聽另一個人是怎麼想的，因為我保證像我這樣子特殊隻有一個。你們完全可以讀到其他人的所有記憶，但你們隻能依靠自己選出正确的人選，你們可以繼續懷疑，繼續讓塞伯坦消耗，但選擇從來都不隻有一個。”

“你們已經是曆史，讓我做現在的人。如果你們能懂，你們自然知道怎麼選。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顧慮，而你們已經知道我身後的有誰，所以我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我向前一步。

“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