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器在這。他眼底未曾有過波瀾,卻映照着我的狼狽。我不明白,但又好像懂他。我身上一部分冷靜的模闆就來自于他,但我現在才意識到,原來有些時候,我是在學他的理性,并渴望讓這些理性帶領我走向成功。
這時我聽見外面又傳來了一些頓頓的轟隆聲。這代表有事情發生了。波的觸手朝門那邊擺了擺。
“滋——奧利安.派克斯!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就我所知的,威震天一定不是單純的想做一件事,他通常會把這些壓縮成一個巨大的混亂場所,并且以自己的力量去征服每一個他想征服的。但他并沒有來找我。每個人分批次進入下方,上方的霸天虎已被清掃,最主要的是尋找禦天敵。如果我是他,我就會這麼做。”
錄音播放完畢。
“啊,圖書管理員。就算我從未告知他,我深刻的計劃,他也早就因自己的聰慧而摸到了底。”
威震天看了我一眼,叫震蕩波和聲波退下做别的。聲波遵循他的命令,震蕩波提出要主動去另一側的區域視察感知器“投誠”後有無動手腳。
感知器顯得很不在意,或者說他本人站在這裡已經讓我感覺到很奇怪。我内心有一種憤怒,來自于我可能對他的認識不夠,可是,同時,我心中又有一種勸着我不要太激動的感受,也許那就是感知器,我不會感覺錯誤的即使我拒絕了那麼多次多次我不會感覺錯誤的,即使我拒絕了那麼多次,但鍊接仍然忠誠地在那,安撫住了我最後一點的不安。
我閉了會眼睛,讓自己盡量看上去波瀾不驚,但實際上我的感受全是由感知器引起。他依然通過腦内鍊接在告訴我,如果有這樣的可能性,我不能害他,我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們仍然一條線。
如果不是這樣,那我也要等待機會,事情還未到完成之時,又怎麼不會有反擊的機會,人類應當擅長在絕境時反擊,因為那是處于生死之間唯一的公平之處。
“感知器,你要知道我留着你的唯一原因是你知道并打算告知領導模塊并為我解密。我不介意給你留一段時間,但時間過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清楚,當然你也可以做些手腳,隻不過距離太近,你的聰明腦袋一掉,賽博坦的科研成果仍然歸我。”我大概清楚他為什麼敢說這樣的話,塞伯坦人就算是腦袋掉了有特殊設計仍然可以活着,而且,他們已經掌握了一項新的技術,那就是用在我身上的那個。
别去想,你就不會頭疼。你就不會……毀掉一切。
他在威脅感知器。這反而讓我有了一些安全感。我向感知器看去。威震天說話的時候确實帶有殺氣,能讓人感受到他是真的不在意一個塞伯坦人要怎麼樣才能為他達成目的。歸根到底,他和我有點像。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隻看結果。
感知器仍然不慌不忙,威震天的紅色光學鏡轉了又轉,但能看出,他隻是對這一切感到有些疲乏,且不感興趣。感知器并沒有靠近我“我說了可以讓你的最頂尖的科學家留在這邊。但你拒絕了,不是嗎?”
“别對我發号施令,門外漢。”感知氣的語氣冰冷。
于是我換了個姿勢,雙腿跪在地面上,威震天并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以為我虛弱,但我知道,隻要感知器在這,我就仍然有機會翻盤。如果說這裡有誰比我更懂我的構造,那一定是感知器了。
我試圖用眼神傳達一個答案。那就是無論感知器怎麼做,我都相信他。因為我們都有為之而奮鬥的東西。
感知器的眼底曾短暫的閃過一絲光芒。如果我現在心中傳來的感覺是正确的話,那麼一定是欣慰和包容,還帶了一些鼓勵。
一直到他伸手,将手蓋在這能源室的一個鍋爐一樣的地方的時候,層層疊疊的藍光萦繞着他的手面。我看着許多代碼飛馳而過,然後融入那銀白色的設計。藍光們又向上。而後過了幾秒消失。震蕩波就是在這個時候走的。
無論你打算做什麼。
隻要給我個訊号。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但我的情感上在勸我,我一定要有所相信。我不相信的是你從未表現出攻擊傾向的時候會在充滿未知數的時候為了個人私利使戰争的情況往一邊倒,我相信的是,你不會讓我白白死去。
威震天已經不耐煩了。我看見他的炮口輕微的顫抖。于是我又笑了。
“天呐,你真的以為這就可以扳倒一切嗎?你有想過扳倒一切之後,你要幹什麼嗎,哦,真抱歉,你仍然會是個暴君,你靠戰争發家就要做好被戰争吞沒的準備。”
“一旦成功了,你又要怎麼樣呢?你還是仍然打算照抄議會的制度,隻不過是把人員換成了你的。”
“我還以為你會聰明點的不再試圖惹怒我。”威震天稍微看了我一眼。“畢竟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别就是我在上,你在下。我令整個世界颠倒,你在颠倒的世界。”
感知器像是沒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一樣。我覺得他在等。我心裡有一種被安撫了的感覺。
大抵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威震天才會選擇繼續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就像我發覺他的炮口仍然對着感知器,又能在瞬間朝向我一樣。
“你要知道對一個角鬥士來說,他們隻會做些表面功夫,你以為是為什麼會産生角鬥場?這不過是一個廉價的發洩方式,隻要動動手指就能做的決定,不是嗎?真簡單啊,如此輕易的就踐踏了其他人的命運。而我要做的是深造,是征服,是解決那些分配不均勻的關系。他們畏手畏腳的太久了。因此打了一場仗,就要了他們所有的元氣。就像你一樣。你曾經想要做點什麼,但你最終還是被外物擊潰。”
“我引領全部。你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