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聲響成了天地中唯一的存在。就好像你整個人對于世界來說無足輕重。如果我可以,我會毫不猶豫的抽身飛離這個區域。可實際上,這裡并沒有發生那種讓人難以想象的悲劇。
目前。
禦天敵此時正站在我的身前的一個高台上。這讓我的心情有些緊繃。很難相信我們最終還是到了這裡。我心中的膽怯從來沒減少過,此時正大聲呼喊着:現在告訴他還來得及。特别是我對于多人舞台有很大陰影的時候,這讓我想吐。
但我的理智卻搶先一步阻止了我。首先,計劃已經開始了,在戰争中其實并不是越讓人摸不着頭腦越好,杯子也許能把策略玩的跟跳繩一樣毫不費力,可對我來說,現在就像是在懸崖上走鋼索,稍有不慎就會墜落,萬劫不複。
我當然很緊張。我總覺得我的胃部也在犯惡心。讓我的大腦思考的速度沒那麼快。現在到了哪一步來着?對,禦天敵已經到了莫邪天城,我們大早上就出發了。這一次沒人提出要用傳送裝置,除了我。我不想在路上給任何人伏擊的機會。
要知道聲波本人就是活着的傳送裝置。我是這裡頭最想讓禦天敵活的那個,或許,我也說不準,但這是我一直為之努力的原因,我不想輸給任何一個人。意思就是,任何人都不。
禦天敵的身影在聚光燈底下閃閃發光。他的裝甲一如既往的有力。那張嚴肅的臉正在簡述塞伯坦最近遭受的。但我的心思不在上面。我甚至沒有去聽——雖然我們遭受了很多,但塞伯坦能夠承受的來的後一句。我覺得燈光太刺眼沒人能看得清。
禦天敵喜歡這種效果我是知道的,我們看過的表演都是用了這一種效果。煩躁有點讓我微妙的發抖,我沒有這樣過,隻是心中有一點兒預感今天不會好過。
我繼續在上面看着,這比底下高了好十幾米,不是越高越好,這讓我完全難以看清第一排的觀衆,我隻能更加注意尋找着可能熟悉的臉。這時候,視線終于和一個最難惹的對上。是威震天。霸天虎的頭,我還記得他是怎麼逼迫我跳下去的,我不能再被逼着行動,他的表情很冰冷,似乎是終于想明白我從來沒想過要乖乖接受安排。
(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視線對上視線。
肅殺對上我的,威震天看上去像是想扼住我的喉嚨一般虛虛的握了手,我忽然來到禦天敵身邊去,手上拿着的投影提前到了禦天敵手上,我控制住自己用視線死咬着威震天,我想這點感知器比我先發現,他的眼力一向很好。而科學家統一在後面的隔間裡操作。唯一的好處是這并不是露天的,也就是說規定了界限。
很好,這讓打鬥更方便……但我不清楚這裡的建築的硬度和防震程度怎麼樣,是否有被埋沒的可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威震天也是這麼想的,在禦天敵說完那些之後,他已經知道了這裡情況的改變。他緩緩的,挑釁地鼓起了掌。這聲音突兀,禦天敵停下了一兩秒。威震天的視線這才轉而與最高領袖對上。他毫無恐懼。禦天敵沒想到他也會來到這。就如同我沒想到過威震天會主動現身一樣。我的設想是打起來之後才會看見他。
我又想起之前禦天敵想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的一時沉默給他了錯覺,他便沒有再問,也許他再問我就能抓住那個機會告訴他我是為了保護他而期望他不要恨我。我越是冷靜,心髒似乎就鼓動的更厲害。
【有人看見紅蜘蛛了嗎?】
【搜尋者通常從上方的園頂就位,我已經在瞄準。】
【隔闆,報告情況。】
【浪花,注意一點好嗎,一會兒形勢會亂起來,我不确定有沒有人會去你那邊。】
深呼吸。但在我轉身前,禦天敵用一種我看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這讓我停在了原地。他沒有靜下來過,而現在他停在這裡給别人做靶子的原因隻可能是在用眼神質問我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于是我确信,無論我說不說,他都會恨我。
我知道他受不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