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假裝努力拔草的王雪嬌一臉疑惑的看向鬧鬧哄哄的人群,不解的問道:“那邊怎麼了?”
有聽見消息的知青一臉羨慕的說道:“之前在咱們知青點的那個辛瑞據說在後山打着了野雞野兔,聽說還不少呢。”
王雪嬌聽見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就那個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辛瑞竟然能打着野雞野兔?
王雪嬌一百個不相信,她更相信四眼兒所說的,辛瑞能撈着魚純粹是運氣好。
但是她不相信辛瑞的好運氣會一而再再而三,别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四眼兒撇撇嘴,“别又是從哪家偷的吧?”
雖然說辛瑞之前獲得的吃的四眼兒也沒少吃,但是他就是看不上辛瑞,也沒覺得對辛瑞有所虧欠。
畢竟在四眼兒看來,辛瑞就是個學渣,就是個傻子弱智,被自己和王雪嬌騙得是身無分文,最終還賣了個身,給人當上門女婿。
就這樣的傻子怎麼可能逮着野雞野兔?要是真有這本事,早亮出來,又何必去當這個上門女婿?
一直看王雪嬌不順眼的女知青孫燕一臉戲谑的看着王雪嬌,說道:“王雪嬌,你不是說辛瑞對你就如同看眼珠子一樣嗎?上次的魚你說是辛瑞怕你卡刺不給你吃,這次的野雞和野兔總有你的份了吧?”
話語中挑釁的意味十分露/骨,王雪嬌聽了不由得有幾分焦躁。
天知道辛瑞是不是被雷劈了,以前愛自己愛得發狂,要星星不給月亮,要月亮不給星星的辛瑞現在竟然連條魚都不舍得給自己。
看着孫燕那挑釁的模樣,心高氣傲的王雪嬌一揚下巴,充滿信心的說道:“那是當然,放心吧,我會讓咱們知青點的人都嘗嘗野雞和野兔的滋味的,不像某些人,有了好東西自己藏着吃,跟那土耗子一樣。”
眼瞅着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旁邊的人趕忙打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家都想嘗一嘗王雪嬌所說的肉,哪怕隻是一小塊也好啊,所以便都對着王雪嬌恭維起來。
“雪嬌你最好啦!”女知青們說道。
男知青們則是對着王雪嬌豎起來大拇指,“王雪嬌同志絕對是團結友愛群衆的好同志!”
王雪嬌這一招慷辛瑞之慨一貫玩得溜,四眼兒和王雪嬌對視,眼神中流露出要分一杯羹的神情。
王雪嬌看向四眼兒的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就差親手捧着好東西送到四眼兒面前了。
如果說辛瑞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替原身感到不值,這真是一對渣男賤女。
不提這幫知青們是怎麼樣肖想辛瑞的野雞野兔的,那邊杜九叔呵斥了衆人後,便對着杜七兒說道:“你當家的不靠譜,要真是有了野雞野兔,你趕緊回去,可别讓他霍霍了。”
對于三叔的這個孫女,杜九叔是有心幫忙無力支撐,畢竟現在生産隊就是這個樣子,家家都吃不飽飯。
對于當初杜七兒親生父母想要拿她換錢的事兒,老隊長杜九叔一直耿耿于懷。
現在眼瞅着杜七兒找到了夫婿,杜九叔想着,自己怎麼也得給料理好了,所以這才每天讓杜七兒押着辛瑞上工。
如今聽見不上工的辛瑞竟然能弄到野雞野兔,杜九叔心想,要是真能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杜七兒聽聞也是緊張,隻是她緊張的點和衆人都不一樣,辛瑞那小雞仔的力氣還能打獵?
一心想着辛瑞又給自己招災惹禍的杜七兒聽見九叔讓自己趕緊去找辛瑞,立刻答應,“好的九叔,我這活兒等回來一準幹完。”
說完,杜七兒便扔下鋤頭,忙着往後山的方向跑去。
杜七兒的動作惹得大家又擡起頭來看向後山的方向,杜九叔趕忙呵斥,“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幹活?!”
而杜七兒的親生父母杜老幫夫妻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着算計。
這野雞和野兔可是能換票錢,自家老三眼瞅着要定親了,要是能夠弄到野雞野兔,也不錯啊。
辛瑞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野雞野兔還沒有拿回家,就已經惹得衆人算計多多。
辛瑞和李二狗二人一前一後往杜七兒家的小院走去,李二狗在辛瑞後面喋喋不休。
“辛哥,這野雞炖蘑菇那可是嘎嘎香。”李二狗一邊說一邊流着口水,光是想想,李二狗就覺得自己的胃唱起來空城計。
辛瑞聽了不由得呵呵一笑,“咋的,你家那小窩棚裡還有蘑菇呢?我咋沒看見?”
李二狗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要說起李二狗的房子,可以說村裡的五保戶都要比他家強的多,李二狗家的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半拉牆壁搭起來的一個窩棚。
李二狗的親爹親娘早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而他們又是外來戶,也沒有親叔伯幫襯,可以說李二狗是東琢磨一口西琢磨一口,才能長這麼大。
但凡有一個人教育他,他也不能變成二流子。
辛瑞也是最近才發現,李二狗的本性并不壞,有感于和自身一樣的孤兒身份,才不嫌棄的收了這麼一個小弟。
在辛瑞面前,李二狗難得有那麼一點點羞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