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清把從紙箱裡拿出的剪紙在桌子上放下,翻找着有關這對情侶照片。
林一言大緻再看了遍,頭疼的捏捏眉心,忽地瞥見什麼,動作一頓,“等等...這張插照後面的虛影是醫院吧。”
“是醫院采訪,可是卻沒有關于采訪問答的闆塊。”甯祁垂下手目光遊走了圈暗室。
慕晚清将紙箱翻了個底朝天,手電筒光都暗了幾分,隻找到三張有用的照片,“哥哥,這張是醫院裡的,這兩張是木偶的照片。”
林一言接過看,兩張都是用相機拍出後洗出來的相片,相片中一個木偶被換掉胳膊垂挂在木偶店玻璃展櫃裡,一個木偶被擺成思索的姿勢,一隻眼被蒙上紗布,隐約細看還會發現有紅色液體滲出。
甯祁離林一言近了些,站在林一言的身後側,看着林一言手中的照片說道,“這張照片後面的虛影好像是個男生,眼睛蒙着紗布。”
“嘶...好像是這樣。”慕晚清眯起眼觀察着林一言手中相片裡的畫面。
林一言拿着蠟燭的左手擡起小心的撓了下臉頰,“那順序...該怎麼分?”
“嗯...”甯祁重新拿起報道,目光頓在一處在角落很不起眼的淡灰色字行,輕聲讀出上面的内容,
"J先生你為了保護愛人失去隻眼睛有過後悔嗎?"
"我很慶幸她隻是腿受了點傷,她很愛美,我無法想象如果當時我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去拉住她擋在身前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幸好,我做到了。"
“女生先腿受傷,男生反應過來保護,眼睛受傷。”慕晚清開口總結道。
林一言擡起手拉動去繩子,調動位置,心髒有些加速,手心冒出些冷汗。
調好位置松了口氣,房間裡響起清澈的一聲"咯吱"動靜。
甯祁指着個方向朝慕晚清說道,“手電筒朝那邊照下。”
隻見原本的縫隙松動,露出條門縫。
甯祁牽過林一言的手邁出腳步走向暗門,慕晚清墊後,甯祁小心的推開門,死寂的空間被悠長的“咯吱”拖長聲劃開道口子。
沾染些灰的皮鞋踩下木闆,發出“嘎吱嘎吱”吵鬧聲。
三個人踏進房間後才察覺房間溫度低的不正常。
甯祁緊握着林一言的手,燭火驅散幾分寒冷,慕晚清打量着這間古怪的房間,除了溫度特别低外還有隐約的氣味在充斥着鼻腔。
“小乖我去看看。”甯祁松開林一言的手,将大衣口袋中的暖寶寶撕開塞到林一言手中,将林一言内搭衛衣的帽子拉起戴上,慕晚清上前步說道,“我會保護好哥哥的,大...哥你小心。”
林一言全程沒有開口說話就被安排好,抿了抿唇點頭。
這間房間裡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木盒子,而這些木盒子顯然與這家鞋店格格不入,并且甯祁隐約感覺這些木盒子正是導緻房間溫度低的源頭。
握緊快燃燒殆盡的蠟燭靠近一個稍大些的木盒,伸出手掀開木盒,冷冽的寒氣刹那間湧出,指尖瑟縮着蜷縮。
隻見在燭光映襯下愈加詭谲,木箱四個邊加上上下兩面都塞了泡沫闆,最上面鋪着層冰袋,甯祁微彎下腰,難以描述的類似腐爛氣味鑽入鼻腔,心中好似确認了某種推測。
重新蓋好木蓋,又掀開了幾個堆放在周圍的木盒,每個木盒内設都和第一個一樣。
“找門先出去。”甯祁蓋上最後個木盒沉下聲,“這裡面溫度太低了,小林你先回到剛剛的房間,等我們找到出口了再叫你。”
話音剛落下,一陣"細細簌簌"的嘈雜聲随即隐藏在牆皮後的木門被用力踹開,連帶扯起大片牆皮。
兩撥人面面相觑,與門打開弧度擦臉而過的甯祁,眯起眼打量着對面莽撞的二人。
恩格嘴角抽了抽,真的是使不完的牛力氣,而踹門的人顯然也沒預料到裡面有人,滿臉錯愕心驚的慶幸沒有傷到人。
“怎麼樣哥哥?有沒有哪裡受傷?”林一言擔心的快步走到甯祁身前,上下打量着甯祁确認沒有外傷後松了口氣。
甯祁"嘶"了一聲揉着太陽穴,有些委屈的癟癟嘴,“頭有些疼小乖。”
“啊?是不是驚吓導緻的?我們去醫院。”林一言着急的拉過甯祁的手朝門外走,恩格配合的拉着K到一邊,還對着林一言指了指店大門的方向,“門在那邊,如果你打的開的話。”
“這門也被鎖住了?”林一言眉頭煩躁的走向鑲嵌磨砂玻璃的雙開木門,握住把手開了開,一陣鎖鍊的聲響從門外清晰的傳進耳朵,滿臉着急的轉身,“是哪裡痛哥哥?我先替你揉...”
甯祁抱緊林一言,發絲蹭過脖子,“沒事的小乖,哥哥也可能是感冒了,不用擔心的。”
慕晚清欲言又止的看着演戲還演上瘾的甯祁,真是服了...
“哇...還真沒想到今天有意外收獲。”K全然沒有被這一邊的苦情戲影響,自顧自走進暗室戴上手套掀開木蓋查看,壓下寒意拿走裡面的冰袋,看見裡面的東西挑挑眉,饒有趣味的在房間裡翻動着東西。
恩格在糾結要不要打斷這場苦情戲,一個圓滾滾的木偶腦袋從離店門三四十厘米的樓梯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