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嘢在小區附近找了街角的咖啡館等待林一言,風鈴随風吹起,響起清澈的晃動聲。
林一言對上白嘢的視線眼眸彎彎,點了下頭,松開手快步走到窗邊的位置落座。
“睡的好嗎昨晚。”白嘢将餐桌中央托盤中的咖啡杯小心拿起,在林一言的面前桌子的區域放下。
林一言點點頭,輕輕“嗯”了聲,端起杯子抿了口最上層漂浮着的夾雜桂花的奶沫,看向白嘢,“你呢?睡得好嗎?”
“好...”我好久都沒睡的這麼安穩了。
林一言笑了笑,眼眸閃爍着異樣的光點,一隻手撐着頭詢問着,另隻手輕握着勺子攪拌咖啡,“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目前沒...”白嘢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快速止住話語,懷着期待的瞳一眨不眨的盯着林一言,轉道,“我想去阿言的學校看看。”
林一言有片刻怔愣,似是沒想到白嘢會提出這個要求,但很快收拾好情緒點頭答應,“可以,一會就去。”
白嘢開心的笑着,正準備起身去問問點的甜品做好了沒,手腕處傳來冷冷的觸感,側頭看去。
“我去吧阿嘢?”林一言在講阿嘢兩個字的時候帶着些試探的意味。
白嘢再次呆愣在原地,傻傻的點頭連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下意識的舉動,好像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拒絕不了任何林一言的要求。
林一言笑了笑,起身與白嘢擦肩而過走到收銀台前報出餐桌号詢問,在等待期間林一言不經意的看了眼窗台處,臉紅彤彤的白嘢在不斷為自己扇風,被這一畫面逗笑,甚至連林一言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對白嘢的信任是來自于腦海的深處,或許有那些消失記憶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心底莫名而來的情緒,理不清也道不明。
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托盤,林一言停頓住動作,問了幾句還招不招短期工的話題,随後回到位置坐下。
“怎麼點了這麼多?”林一言視線看向托盤裡的四盤不同款式的小蛋糕有些不解。
“我想着你會喜歡,就都買了一份。”白嘢抿抿唇忐忑的看着林一言。
這一回輪到林一言怔愣在原地,随即回應着白嘢的期待, “喜歡,都是喜歡的。”
“嗯嗯。”白嘢嘴角揚起笑容,彼時午後的日光并不刺眼,照耀在這一方天地,敞開的木框裝裱着琉璃玻璃的窗戶,透進酷爽的風吹起發絲,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面與白鴿的翅膀轉瞬即逝的觸碰了下,留下微弱的漣漪,也不知亂了誰的思緒。
帶白嘢參觀完學校後已經午後四點多,林一言靠坐在學校附近公園的長椅上,臉色有些許蒼白卻沒有說,擡起些眼眸看着不遠處放風筝的白嘢哞底是自己從未發現的依賴。
林一言拿出手機劃動着,目光定格在那張甯母發來的抓拍照,照片中的穿着高跟鞋的少女挽着高自己半個頭的人,林一言知道這個人是甯祁,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不久前手臂處做檢查留下的抽血的針孔在隐隐泛疼,“嘶”了聲皺起眉被不遠處餘光一直留在林一言身上的白嘢注意到,快步跑到林一言身邊俯下身,“怎麼了寶寶?”
“嗯?”林一言擡眸回望着白嘢充滿擔心的眼,搖搖頭道,“沒事呀。”
白嘢才不相信林一言的說辭,快速收拾好風筝裝進袋子,握着林一言的手拉起,“走吧阿言。”
林一言正想開口解釋着自己真的沒事,話在對上那雙滿是擔憂的瞳眸哽咽住,悶悶的應下跟在白嘢身後。
直至出租車抵達的地方周遭不是熟悉的環境時,林一言才反應過來不解的看向白嘢,眼神在詢問。
“我父母以前在這裡買的小房子,我目前暫住在這裡。”白嘢說完下車饒了半圈到林一言座位的車門邊拉開,好似有些多餘的問了句,“要跟我回家嗎?”
林一言瞪眼白嘢,輕哼了聲下車,右肩輕擦過白嘢的肩膀,徑自往前走。
“寶寶不是這棟,是左邊這棟。”白嘢付完錢提林一言關好門,追上林一言的背影喊道,細聽可以發現那隐約的笑意。
林一言沒好氣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白嘢,“你走前面。”
白嘢笑着牽過林一言的手往家門走。
進門後林一言打量着屋子的裝修,白嘢檢查好門鎖,輕握住林一言的手将人待進客廳,米白色牆紙木制地闆,過道兩側及客廳各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盆綠植,一片生機勃勃模樣,白嘢靠近落地窗了些推開,花香在客廳内彌漫開。
林一言坐在向陽的沙發,日落的餘輝給房間渡了層不一樣的氛圍。
白嘢到旁邊的櫃台上燒熱水,擡眸伸出手臂打開櫥櫃拿出罐子,倒出晾曬好的花進杯子。
林一言舒适的靠在沙發上,沙發背對着白嘢,從白嘢視線看去隻能看見林一言毛茸茸的發絲,隻是笑笑,拿出口袋的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在瑞士旅遊的母親,并配了文字。
"媽,我再次找到能治好失眠的藥了,這次我會牢牢緊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