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
餘楓氣喘的跑回三樓樓道,身上劃了不少痕迹,玻璃碎片掉落在衣袖中刺痛着肌膚,看着地毯上還在沉睡的幾人無助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顫抖着不知該找誰,林林也沒有交代。
白嘢咳嗽了幾聲,從地上爬起尋找着林一言的身影。
視野裡出現瓶礦泉水,順着水瓶視線上移,餘楓颠了兩下手示意。
白嘢接過道謝,“謝了。”
餘楓沒有接話走到還在昏睡的林一言身側蹲下身準備抱起離開酒店。
林一言睜開了些眼看着面前的餘楓,索性直接枕着餘楓的身體,“太累了,睡一覺再離開好了。”
“會感冒的林林。”餘楓攬住林一言的肩膀勸着。
“天亮了再走吧大明星。”說完疲倦的林一言再次合上眼。
餘楓擡起手臂,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坐到地上讓林一言枕着自己的雙腿睡得安穩些。
白嘢撐着混沌的意識脫了外套蓋在林一言的身上,側哞看去坐倒在地上的其餘幾人,揉了揉太陽穴靠在牆壁上小睡。
林一言再次睜眼已經在車上,揉了揉眉心。
“怎麼樣寶寶,睡得還好嗎?”白嘢一隻手圈抱着林一言,垂頭蹭着林一言的發絲。
“老婆吃點墊墊肚子。”沈叙拆開塑料袋将豆沙包塞到林一言手裡,“還熱的呢。”
“好。”林一言點點頭垂下眸子咬了口豆沙包。
坐在前座喝着豆漿咬吸管的墨淺隻覺這一覺睡得渾身難受,溯卿明顯也睡得不好,揉着太陽穴在腦海裡回憶着在虛幻裡的場景。
坐在副駕駛的小魚眼下的烏青有些重,顯示屏正播放着今日的晨間新聞。
餘楓小心的打着方向盤轉彎,在紅燈路口停下,拿過溫熱的咖啡喝了幾口。
“我們見到朱俞被人心理控制在池塘邊殺死朱凝。”林一言開口說完打了個哈欠靠在白嘢肩上。
“而且如果是真的,那當時在現場的就不止一個兇手。”白嘢伸出手輕輕擦掉林一言的眼淚水補充說道。
沈叙點點頭,“我們兩人見到的是小梨,可以确定一點的是小梨确實是多次進入過過去的虛幻空間,在最後一次虛幻中被木偶殺害,這點我們無法确認是不是真的。”
“木偶?”林一言似乎想到什麼重複了遍。
白嘢垂頭靠近輕聲問道,“想到什麼了寶寶。”
“莊園案裡也出現過木偶。”林一言回應道。
白嘢似是想到些不好的記憶,圈抱緊了些林一言。
林一言擡起眸子看向左前側的溯卿,“身體不舒服嗎阿卿。”
“啊...”溯卿回過神搖搖頭,眉頭微皺,墨淺開口說着自己這邊的情況,“杜希或許是遊樂場事故的真正兇手,而杜玉...消失後在遊樂園當保安,如果杜玉什麼都知道,那他留下就變得合理,他跟小梨一樣回到過去彌補或替杜希贖罪,可是為什麼...到最後的場景變為夢魇呢...”
溯卿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複雜的回頭看向白嘢,“我好像知道那具屍體是誰了。”
“什麼?”林一言坐直了身認真的看着溯卿。
車子裡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凝重,溯卿接着說道,“一言領回去的那具沒有身份的屍體是杜玉。”
小淺有些愣住,在腦海裡回憶着細節,想起什麼問道,“耳朵上那顆痣?”
溯卿點點頭,補充着,“而且他的左手食指變形很明顯,我注意到杜玉恰好也有。”
“杜玉的死因不是後腦勺落地嗎?”林一言垂下眸子思索。
“确實發現的時候他是摔下台階的...”溯卿回應。
沈叙垂下眸子,說出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是因為多次進入過虛幻導緻身體虛弱,不小心摔下去?”
墨淺點點頭,“有可能。”
“嗯...回警局我先翻翻看福利院的資料,對了小淺,我幾年前給你們發的信息有用嗎?”
林一言看向神色凝重的墨淺伸出手手指戳了下臉頰。
“言哥...”墨淺抓住手指在手心握住,“我們去查了,可當時我們連院長都找不到...隻能将那些丢棄在城北福利院的資料盒所有能帶回來的都帶回來了,可又因為後來的事情...”
“我知道了。”林一言回握住些墨淺,聽見身旁白嘢"哼"的一聲側頭看去笑了聲,“早飯吃了嗎?”
“吃了寶寶...”白嘢抱緊林一言吹頭發絲蹭着林一言的脖頸。
幾人回去簡單洗漱了番,林一言與甯祁餘楓道别後跟着五人一起回到警局,彼時天剛大亮,紅霞暈染天際。
走進辦公室,此時人還沒到齊,墨淺走到老陳辦公座位邊先彙報了昨晚讨論的猜測與虛幻裡看見的情況。
小魚從角落裡拉出蓋着積了層灰白布的三層的小推車,林一言白嘢坐在桌角邊,看向堆積着的紙箱。
“這些都是從福利院裝回來的,那言哥我現在去調查下第二案張紅在職期間的幾單與福利院有關的項目。”
“好,辛苦了。”林一言起身往後推開些椅子搬下箱子,打開蓋子與白嘢仔細的一件一件翻找。
沈叙在桌角側前方的白闆上寫上進入虛幻的人及動機理着脈絡。
甯昭一睜眼就快速洗漱完吃了幾口早餐到隊裡,和師父打好招呼後,坐倒林一言身側白嘢對面的位置,打開筆記本電腦問道,“需要查什麼小林。”
“姐,城東精神療養院前身福利院裡一個叫洛洛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所有孩子的資料。”
“好。”甯昭點點頭專心的排查着資料。
溯卿等老李到警局後,和師哥還有老李回到辦公室拿出屍體細節照片與有限的杜玉照片開始進行比對。
老陳與墨淺還有其他四位隊裡的在投影幕布邊的白闆前畫着脈絡圖,翻着成山的資料,
仔細核對着每一個細節,後來的幾名隊友幫忙整理着資料。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戶照進工作區,不刺眼很溫暖。
林一言打開第三個箱子,在看見最上面的懷表拿起,掀開金屬的蓋子,指針早已停止轉動,停在兩點十三分,指尖拂過黑白發黃掉了些色的裁切過的照片,“阿嘢。”
“發現什麼了寶寶。”白嘢輕聲回應從推車後繞到林一言背後俯下身湊近順着林一言視線看去。
“這不是...”白嘢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又靠近了些在林一言耳邊問,“寶寶,你把他留在身邊該不會是想盯着他吧。”
林一言笑笑,“于助理找到他的時候是在拳館,但是背景過往什麼的都調查不到,哥哥那時候和我說,見到他資料的那刻就有種像是很刻意的感覺,所以我和哥哥商量好留下他在身邊。”
“老...林一言。”沈叙僵硬的改變了稱呼,放下手中的筆走進,“我猜測兇手是利用了這些人的心理運用了某種方法讓他們進入到虛幻的過去空間,代價是身體受損,這其中應該也包括老婆說的心理操控。”
林一言點點頭,将懷表遞給沈叙轉身繼續翻着箱子。
時間過的有些快,轉眼已經太陽已經高高懸挂在天空。
盯着面前桌子上翻找出的覺着有用的東西,林一言拿起那塊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