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黎明"---
坐上出租車報了精神療養院的地址後,深呼吸口氣。
拉開背包拉鍊,整理着背包裡的物品,手電筒,蝴蝶刀,一些面包和兩瓶水,還有些藥和防身用的東西。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白嘢,溯卿,墨淺,老陳老李還有甯祁報了平安後,拔掉電話卡攥在手心。
出租車司機有些疑惑的透過後視鏡看向林一言,也不好多問什麼,隻希望早點結束這單,便提了些速度。
林一言付完車錢剛下車,出租車就開走了。看着面前的大鐵門,視線轉向一旁荒廢許久的保安廳。
面前的大鐵門用長長的一條生鏽斑斑的鐵鍊纏繞住,旁邊的方形門柱上原本刻印着精神療養院的名稱,現在已經淡去不少,下面部分有些刮蹭,還有孩童稚嫩的畫和字迹留在上面,伸出手解開一圈接着一圈的鐵鍊,沉重帶着鏽迹斑斑的鐵鍊握在手心,随便扔在一旁。走向保安廳的小窗,推開窗戶将恢複出廠設置的手機扔在桌子上,電話卡放進口袋,又從口袋裡拿出濕巾擦了擦手心蹭到的鐵鏽。
推開大鐵門,發出"吱呀"拖長聲,看着石子路兩邊長滿雜草的空地,中間那棵槐樹仍伫立在原地枝繁葉茂。
目光被旁邊窗戶所吸引,黑暗一片之中仿佛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着林一言的一舉一動。
不再多想走向米白色木制的歐式大門前,握住銀白色把手深呼吸口氣往裡推去,療養院前台大廳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自然光穿過窗戶照射在瓷白地磚上,借助這些微弱的光源看見放在接待台上的信封,放下握住門把的手,靠近接待台。
身後有些厚重的大門自己緩緩倒退,直至關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看着眼前那封紅色燙金賀卡,上面還有朵鮮豔帶着水珠的玫瑰,拿起玫瑰垂眸看着,拿近輕輕嗅了下,拿起賀卡,翻開看着卡上的内容。
“從現在起,去尋找1990那年被掩蓋住的事情,我期待你的表現。”
林一言心跳加速,血液凝固,将賀卡收進口袋,看向接待台後面牆面上的類似裝雜志的架子,繞過接待台,微微彎腰拿起一份簡章,手指觸碰過積灰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指紋。
甩掉冊子上的灰,翻找着療養院的各樓及樓層介紹頁面,指尖停留在最遠的樓房第三層的院長辦公室。
擡起頭走回門口處看着兩邊的走廊,選擇了條比較近左邊的走廊,邁動腳步走在幽暗中隻有微弱的光亮走廊裡,空間裡回蕩着清脆帶着些沉悶的腳步聲。
拐角處經過樓梯口,接着往前走,肉眼可見的暗了許多,原本濃郁的消毒水氣味在時間的沖刷下,留下的隻有淡淡的氣味。
眼睛逐漸适應黑暗,摸黑走到走廊盡頭,面前是扇通往外面的厚木門,意料之外門并沒有被鎖住,握住門把手輕輕往裡推動。
走出前台接待看診的樓棟,向外走去,左手邊是小型花園往前些是破舊的小操場,操場的另一側是病房樓,兩棟病房樓中間隔着綠化帶和小空地,左側是食堂也就是操場的左前方點,院長辦公室所在的那棟樓在食堂偏後點。
林一言穿過操場,看了眼腳下翹邊裂開的橡膠跑道,經過A棟病房樓一側窗戶前,習慣性的擡起眸子看眼,隻見熟悉的鐵架框和被窗簾遮擋住樓内一層走廊的窗戶。
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繞過餐廳旁邊兩邊種滿高大樹木的彎繞石子路,映入眼簾的是被陰影籠罩的三層布滿爬山虎及不明植植物,外面部分白色的牆漆早已發黑的水泥樓。
從側門握住白色木門上半部分鑲嵌着兩塊透明磨砂玻璃的圓環把手,整棟樓靜的詭異,往裡走在進門不遠處找到樓梯,踏上有些坍塌暴露出些鋼筋的台階。
耳邊一陣耳鳴過後,空間變的愈加詭谲,在快到三樓的拐角處朝樓上望去,亂七八糟被打翻及一些碎掉的花盆随意的扔在地上,泥土灑的到處都是,年久的雨水順着大理石地磚紋路流下台階,沾染着泥土的雨水凝固着。
林一言一步一腳印到三樓樓梯口,擡起頭看向每間房間門旁牆上側雕刻着字迹掉的木制指示牌,在第二扇門前停下,看着面前緊閉上的薄木門,握住門把手,手心離開門把手時沾染上了厚重的灰。
從口袋裡拿出尖細的回形針,掰直鐵絲撬鎖。
推開被破壞門鎖的棕色門,院長辦公室内靠着窗邊的地闆下胡亂擺放着枯死的盆栽,走進辦公室内,看着落地窗外面的一片綠茵,明明是寒冬,枝葉卻生長的茂盛。
林一言靠近辦公的沉木桌子,桌子被整理的很幹淨,此刻鋪蓋上厚厚一層的灰,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麼。在桌子上翻找着,彎下腰拉開下面的三層抽屜,裡面沒有任何物品。忽地敞開的門外,一隻黑色的野貓一閃而過,快的連影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