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言打了個哈欠,看着張虹和朱凝的人際關系分布圖,“房子賣掉,朱凝回去做什麼...”
指尖停留在朱凝房子購買人那欄,林一言拿出手機打開短信,輸入電話号碼。
"你好,請問是2001年1月初買下城南杏花路121号的杜先生嗎?"
林一言剛放下手機,手機就傳來震動。
"我是,你是誰?"
"我是市警局的,想問一些事情。您方便嗎?"
"問吧。"
"想問下你為什麼買下後一直沒有去居住?"
"那房子是我兒子給我和我妻子買的,後來因為房産證遲遲沒有拿到,賣方也處于失聯狀态,就空着了。"
"想問下時間大概在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7月份底商量好,約定好9月份見面,可到時間後遲遲沒有消息。"
"謝謝,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杜先生。"
林一言拿起筆記着,朱凝在8月底是回去拿放在城南房子裡的東西,遇害,至此失聯。
看到拿的最後一份文件夾,是NY服飾公司的搬動記錄。
1996在城西商業街
1997底搬到市中心
1998搬回城西租的雜物室
1999到2001年,都在城西的地下室
“朱凝租了2年的地下室有去看嗎?”
溯卿視線轉向林一言,“還沒,上面沒填具體位置,而那些跟着她的十幾個員工在1997年底都辭職了。”
林一言撕下便簽做好批注,合上文件夾。
看了眼窗外,夕陽的餘晖快散盡,夜幕即将降臨。
傳來敲門聲,“陳警官,朱凝的父母來了。”
“行。”老陳起身朝林一言示意。
林一言放下手裡的東西,跟着老陳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内傳出的細碎哭聲。
老陳敲了兩下門,握住門把手轉動,打開門,隻見屋内兩位白了大片頭發消瘦的中年夫妻。朱凝的母親擡起黝黑布滿皺紋的雙手掩面哭泣,朱凝父親滿臉滄桑在一旁安慰。
老陳入座,林一言到飲水機旁拿一次性紙杯接了兩杯溫水,放到兩人面前,“節哀。”
兩人坐在朱凝父母的對面,等着兩人情緒緩和,見情緒稍微平穩下來。老陳開口道,“您們節哀,叫二位來主要是認領屍體和有些問題想要問。”
朱凝母親吸了吸鼻子,放下雙手,看向對面的兩人,“嗯。”
林一言拿出白紙和筆,“我們從時間先後開始問,您們看可以嗎?”
朱凝母親點點頭。
“朱凝上大學期間有和您們講過學校裡的事情嗎?”
朱凝母親回想着,随後搖搖頭,“這孩子很少跟我們講學校裡的事情。”
“那她身邊有沒有名字裡帶Y的人?”
“沒有...問這個做什麼?”
“是因為朱凝公司的名稱,所以想問問。”
老陳接着問道,“1997年春節過後,您們知道朱凝去了哪裡嗎?”
朱凝父母再次陷入回憶,朱凝母親嘟囔着,“1997...”看向丈夫,“凝凝那段時間是不是缺錢?”
朱凝父親皺着眉回想着,像是想起什麼,語氣有些激動“哦,對。凝凝當時找我們借錢。我們自己的孩子哪有什麼借不借,之後凝凝問我們以前的房子還可以住嗎。”
林一言垂頭記着筆記,老陳接着問道,“那朱凝在鄉下有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嗎?”
朱凝父母兩人對視了眼,朱凝母親回應,“有,但也隻是以前的,那人叫李立。這人污蔑凝凝偷東西,為這事兩人還打了架,凝凝從樓梯上摔下來,哎喲,可把我們心疼得,去醫院一查嚴重骨折。”
“這個李立你們知道他的情況嗎?”
朱凝父親回話,“不知道,隻知道他跟凝凝一樣畢業後就去做生意,這做的怎樣我們也不關心。”
林一言停下筆,擡起眸子,“在朱凝失蹤後,她所欠的債務是您們二位還的嗎?”
“這...”朱凝父母兩人猶豫的對視了眼,朱凝母親歎了口氣,“怎麼可能是我們還完的,我們兩把凝凝給我們的還有鄉下那房子都賣了去填補,可還差一半。我們那時候正猶豫要不要把在小鎮上凝凝為我們買下的一樓平層房賣掉的時候,那人突然打電話來說已經還完了。我們也沒多問,挂斷電話後還提心吊膽了好幾個星期,結果那幫催債的還真沒再來了。”
林一言老陳了然,“催債人的電話還有嗎?”
“朱凝母親垂下頭從縫補的褲子裡拿出零錢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張破舊的紙條,“這個是他們當時說要還錢的話就打這個号碼,就會有人上門來拿...”
老陳接過紙看了眼,“謝謝。“
“我們什麼也沒幫上,不用謝我們的。”朱凝母親擺擺手。
“最後兩個問題,1997年到2001年這四年間,朱凝有發生什麼比較特别的或者不尋常的事情嗎?”
“特别嗎...我想想。”沉默段時間,朱凝父親開了口,“其實朱凝很少和我們講她的事情,但有件事情我覺得挺奇怪的。就是99那年凝凝說有件事情要和我們說,到現在我們也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幾月份?”
“五月份左右好像。”
“好,最後一個問題,在你們和朱凝朋友心中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凝凝..有些執拗,很在意自己在别人那裡的形象,怎麼說呢....”朱凝母親眉頭越皺越緊,斟酌了番再次開口,“大概就是凝凝希望自己的人生沒有一絲污點。在朋友眼裡,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