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走神了。”林一言收回視線沒有想多說話的意思直起身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口。
走了幾步停下,側過身看着跟在身後的沈叙,相對無言,轉回身時林一言睨了一眼沈叙開口,“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覺得呢?”
沒管沈叙的反應,踏上台階走上三樓。
三樓的牆壁邊穿過中間的圓環連接着紅繩到另一頭,上面夾着各種照片。林一言擡起手輕拂過一張張照片,指尖微頓,目光觸及到那張還未掀開覆蓋紙挂在角落裡落灰的撕拉片。
伸出手挑開一張張紅線上挂着的照片,拿下撕拉片,放緩動作撕開覆蓋紙。
畫面好似隔着時間的長流重疊,水暈染開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主視角撕開畫布外層的透明膜,拿起浸泡在裝着水的筆筒内的畫筆,抽了幾張紙巾滲透出多餘的水。
往後退了幾步目光看向畫闆上的三幅拼接在一起的畫布,腦海裡在思索該從何下筆。二樓的聊天聲打斷了主視角的思緒,準備下樓提醒下的腳步在聽到熟悉的聲音頓住。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她那個情況怎麼可能會好。”
“是你和我說的有用的,現在她徹底不能說話了,這...”
對面的人毫無波瀾的打斷看向質問自己的女孩,聳聳肩,“你要如何?都這樣了,錢也賠了,反正你說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你毀了她。”
“你閉嘴,你...”對面的人聽見樓上細微的聲響,凜利的眼神看眼女孩,靠向樓梯口擡頭問道,“誰?”
主視角無措的往後退,因為慌亂視線不知該落在何處,樓下的人沒了耐心,跑上樓在見到主視角的那一瞬間有些意外,随即狂笑不止。
大踏步上前攥住主視角的手腕,用力捏緊,主視角想要掙紮開,原本還在樓下沉思的女孩聽見響動,邊往樓梯口走邊不耐煩的問道,“你在幹什麼?”
主視角在見到女孩的那瞬間停止掙紮,視線朦胧,而轉變也就在一瞬間。攥住主視角的人沒有注意到那透亮隐藏的連接到另一端的幾根透明魚線,用力甩開主視角,尖叫聲響徹回蕩在展覽館。
心有餘悸的喘息調整呼吸,目光盯着身側那一根根紅線,血染透線又不是姻緣線,短暫的美好留不住的人。
指尖觸碰到紅線,金色小鈴铛随線的起伏晃動,卻沒有聲響。沈叙站在林一言的面前,說道,“你覺得可惜嗎?”
“哪有什麼可不可惜。”轉過身把手裡的合照夾回去,“想要治好自己的愛人卻不知是傷害。”
“一個說着傷害對方的話卻認為對方不會離開自己,一個想解釋卻無法開口在沒有人的時候不斷問自己她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林一言小心的彎下腰從紅線下穿過,在樓梯口站定看向沈叙,“換個角度來講,或許她們真正的永遠在一起了,但...”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眼前一黑。
掀開疲憊的雙眼,打量着四周,衣架上一排不同款式的白色連衣裙林一言好像猜到了這次視角的身份,坐起身下床。推開木窗,看見院子裡随風搖曳的被罩,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前院的門被推開,走進剪着短發身影高挑的女孩子,目光追随着女孩的動作,女孩敲了敲大門。
“來啦小姑娘,你的東西都洗好了我給你拿啊。”
女孩點點頭,好似是察覺到有視線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向二樓敞開的窗戶,可這次那裡空無一人。
躲在窗戶邊露出點注視着女孩離開的背影,一滴帶着溫度的淚滴落。
“滴答”一水滴聲,再次睜開眼,看向桌子上的果汁注意到對面的咖啡,視線上移,攥住先前主視角的人悠哉的坐
在椅子上,嘴角帶笑,“說吧,你要什麼藥?”
視線左右晃了晃,“治好了。”
對面的人像是被耍了一樣的神情,”呸”了聲往咖啡館外走。
失神的看着面前的果汁,歎口氣起身拿起包朝外走,不小心碰到了杯子,滾落在地。
玻璃破碎聲回蕩在展館二樓,看着面前眼神黯淡的女孩,上前輕輕抱住,“是我的錯,我們不鬧别扭了好不好。”
女孩呆愣的點點頭,擡起顫抖的手臂回報住。
頭頂飄過一束白色羽毛,落在肩頭。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赴死前做的美夢罷了。
盡管主視角沒有因為那場意外,早在主視角的愛人那一句句刺耳的話,這段關系早就出現裂痕。
愛人者肆無忌憚,被愛者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