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言點點頭,打量着這間房間,看向長桌上擺放着的歐式茶具,“這裡像是會客間。”俯下身觀察着茶幾上的倒着的茶杯,裡面長滿黴,自言自語道,“有客人...”
到窗邊的櫥窗裡翻看着,演出節目排單表,人員排班冊...林一言一一翻看,在81年8月後每個月的演出節目少了八項,緊接着9月份就關門。演出人員的本被黑色墨水打濕大片,除此之外櫥櫃裡沒有其他有用的物品。
“小淺。”林一言把本子遞給小淺。到房間裡的另一扇門前,握住門把手放輕動作推開門,舉起手電筒照在地闆,一道又一道多次重疊血污的拖拽痕迹從門口處蜿蜒到隔間門,林一言避開這些痕迹,垂下頭跟着,這些痕迹邊上還有沾染血後的手被拖拽的痕迹,原本的梳妝台上的物品随意的扔在地闆。
彎腰仔細看着梳妝台,瞥見角落裡的剪刀,蹲下身撿起,循着深褐色印記握起,垂下眸子喃喃自語,“為自保還是自殺?”
小淺拍好照走到第二間房間,看着地上的痕迹,從林一言手上接過剪刀放到證物袋。林一言又回到梳妝鏡前,仔細觀察着每一角,指着椅子的一角,“這裡是什麼?”
“像撞到後沾上的。”小淺摸索着那塊地方。
林一言舉起燈照亮整個房間,牆紙大片大片脫落挂在半空。
擡步到隔間門前握住門把手,擰動門把手,擡起眸子望向天花闆挂着棕色環形繩索和吊着部分木制立牌玩偶關節的堆放間,“上面的環形繩索好像可以吊一個人?”
望向繩索下方歪倒在地闆上的椅子,血污拖拽痕迹還在繼續蔓延,握住第三扇隔間門的把手,緩緩轉開,儲放室裡樂器被任意丢棄在地上,崩斷的弦,被劈砍開斷裂的櫃門,散落一地的鏡子碎片,在漆黑環境中閃爍着微弱光斑。
此時,門外再一次響起尖銳的聲響,“言哥,這是珍珠嗎?“小淺蹲在窗戶邊拾起枚白色珠子。林一言走到小淺身旁俯下身看着,“嗯。應該是首飾上的。”話閉視線在地闆上搜尋着什麼。
綠色的燈光忽閃忽閃,似是回想起前不久燈泡爆開,兩人都離吊燈處遠了點。
“第四個房間。”
“言哥,那個黑影是不是在觀察我們?”
聞言林一言順着小淺的目光望去,第二間房間的隔間門爬動着一團黑影。
“先去最後一個房間。”兩人打開最後一扇門,濃重的異香遮蓋住了些血腥味,而那拖拽的痕迹在這房間的門口斷裂開。一根染着褐色的粗麻繩索挂在門的前方,暗白色燈光下,木門上也同樣沾染上大片。靠近這間屋子的窗戶處,傳來的氣味比之前那扇紅木門更難聞,林一言深呼吸了口氣,把深紅色窗簾拉到一旁,在窗戶的縫隙中,嗅嗅。拉開窗戶鎖,被封上的窗隻能打開一小條縫隙。
“言哥,我來。”小淺走上前拉住林一言的手臂,透過小小的縫隙,努力把手伸出去點,對着窗戶邊拍了張照。
望向小淺發紅的手,“不痛?”
小淺快速搖搖頭,“沒關系的言哥,你看看。”
林一言接過相機,查看着剛剛拍下的照片,“小淺,這片白白的能辨認出是什麼嗎?”
“不是水泥,稍等言哥。”小淺又回到窗子前,透過渾濁的透明玻璃,向下看着,從背包裡拿出水瓶倒了點水在手帕上,擦拭着渾濁的玻璃。
“言哥窗台下面點是木闆,剛剛那片白應該是有東西在木闆上。”小淺收拾好東西走回林一言旁邊。
雖然窗戶被封上,可站在房間裡仍能清晰的聽到雨水滴落聲和雷響,“言哥,陳sir他們是沒有發現我們不見嗎?”
“不清楚,幾點了現在。”
“六點多。”
林一言回到窗子邊,正想弄清楚那片白色是什麼東西時,清脆的笑聲從背後傳出,林一言緩慢轉過頭看向小淺身後,那團黑影正扒在門框上,漆黑的臉上兩團白色眼睛和嘴。嘴角露出笑容,不斷地發出清脆的笑聲。林一言伸出手想把小淺拉到自己身邊,那團黑影似是察覺到林一言的意圖,扯着小淺的手臂拖走。
“言哥..保護好....自己!”小淺邊抵抗邊對林一言喊着,林一言快速把兜裡的折疊刀扔給小淺,“你也是,等我來找你...”
林一言想抓緊小淺的手被刮傷,正打算原路返回去找小淺。
就在這時長廊裡的尖銳聲在一扇門前停下,緊接着嘭的聲,木門劈砍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密閉空間。
林一言在房間裡搜尋着可以防身的物品,在梳妝櫃中翻出發叉。沉下氣聆聽着聲音,放輕動作打開門,木門發出’吱吱’聲,霎時間整個空間安靜。林一言呼吸驟了一瞬,長廊裡回蕩起刺耳的歌聲。
林一言快速跑出房間,奔跑在長廊裡,回頭看眼身後,什麼也沒有。
在經過小正廳後門時,林一言莫名被絆了一腳,不受控制般整個人跌進後台,“哐”一聲巨響,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