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殿内,烏爾納正伺候着拓跋瑤光用藥,永修權掀開門簾看到,連忙走了進來,“額娘怎麼了?哪裡不适嗎?”說着接過烏爾納手裡的藥碗,坐在拓跋瑤光身邊,一口一口喂着。
“沒什麼了,老毛病了。”拓跋瑤光說着擺了擺手,這苦藥她是一點喝不下了。
“烏嬷嬷,額娘最近休息不好嗎?”永修權說着看向烏爾納。
“王爺,娘娘從去年冬開始,夜裡就會時不時的驚醒,睡眠是差了很多。”
聽烏爾納這麼說,永修權自責的低下頭,這麼長的時間,他竟然沒有發現自己額娘的異常。
“怎麼,你看着氣色不太好。”拓跋瑤光說着關切的看着永修權。
“沒什麼,昨晚沒睡好。”永修權剛才還想着怎麼開口,想着關于此事,聽聽她的意見,這會兒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拓跋瑤光看了眼烏爾納,女人帶着殿内伺候的宮女退了出去。
“到底怎麼了?”拓跋瑤光恢複正色,滿臉嚴肅。
“真沒事的,額娘。”
“你是我的兒子,你這般心不在焉的樣子,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
永修權稍顯無奈的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措辭半天開口道:“額娘,兒子的确有一煩心事,想聽聽額娘的意見。”
看着永修權困惑的樣子,沒等他開口,拓跋瑤光已經猜出了大概,她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讓他操過什麼心,除了他不擅長的男女之情。
“額娘,我有一喜歡的人。”男人剛一開口,竟還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呢?”拓跋瑤光追問道。
“兒子想娶她為妻,可是她不願意。”男人說着說着還有些委屈。
“她不願意你是不喜歡你?”女人狐疑。
“不是不是,她喜歡兒子的。”永修權連忙解釋,似乎也在給自己肯定。
“那就是你有什麼做的不好?讓人有後顧之憂?”
永修權連連搖頭,“額娘,她拒絕兒子的理由是,她說她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不是我們時代?”
“她說她是未來的人。”
拓跋瑤光并沒有永修權料想的驚訝,她看着面色如常,緩緩開口道:“她是何人?”
“永義侯府嫡長女沈芷清,不對,現在應該叫她沈詩宜。”
“能否将她帶到宮裡來,讓額娘見一見?”
“可是……”
永修權并不想告訴她沈詩宜被禁進宮的事情,低頭思考片刻後,擡頭看向拓跋瑤光,“我來安排。”
出了淩月殿,永修權本以為會有所收獲,然拓跋瑤光并沒有提出什麼有用的意見,但是他還是抱有希望,至少希望她們談完以後,可以消除他倆心裡的芥蒂。
沈詩宜聽說拓跋瑤光要見她,整兒人很驚訝,看向永修權,“你都向你額娘說了些什麼?”沈詩宜心裡忐忑,胡亂猜想着萬一是古代惡婆婆給未嫁的兒媳來的下馬威。
男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走到她的身邊,“你不用擔心,我額娘是很好的人。”
“哦~”
他們是在晚上宮門已經關閉了,被男人像拎小雞一樣,飛檐走壁的蹿進了淩月殿,永修權掀開門簾,拓跋瑤光早已等待着了,女人擡頭看向永修權身邊的人兒,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一抹慈善的笑容,“沈姑娘是吧,這麼晚請你過來,還請見諒。”女人笑着拍了拍身邊的軟榻,招手讓她過來坐。沈詩宜沒有半分遲疑,直接越過男人坐了過去,不知為何,見到拓跋瑤光的第一眼,她就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懼怕她,聽她剛剛開口說的話,沈詩宜覺得她并不像其他宮裡娘娘鳳冠威嚴,反倒随和溫柔。
永修權在一旁座椅上坐了下來,看着軟榻上的兩人,是他最愛的兩人,此刻兩人正熱絡的說這話,反倒他這個兒子成了多餘的人,半晌女人擡頭,“修權,你出去走走,我和芷清說會話。”
男人正想開口反駁,忽然想到可能有些事情不方便當他的面說,快到嘴邊的話硬是收住了,看着永修權走出去的背影,沈詩宜餘光看了眼旁邊的女人,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眼角的細紋,歲月的痕迹更平添了幾分随和。
“娘娘,您今日找我來是……?”沈詩宜試探的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