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懸,我下次再也不亂跑了,好嘛好嘛。”女孩兒扯着舒南懸的胳膊。
得知舒南懸跟安向南要出國,唐若動用鈔能力,讓全班組織了一次暑假旅遊,帶上家長。
安澈帶了他哥安向南,唐若自然是舒南懸。
旅遊隻有三天,而工作要談快一個星期,于是在旅遊的最後一天,舒南懸接到了唐若班主任的電話。
“是舒老師嗎?啊,對,我是唐若的班主任,我們這裡快要上大巴去機場了,但唐若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你……”
舒南懸向安向南比了個請稍等的手勢,在國際酒店門口撥打唐若的電話,隻有一陣忙音。
等到第三次仍沒打通,舒南懸終于放下了手機,聲音平靜如常:抱歉,安先生,我有點急事,今天可能需要您一個人赴宴了。”
“南懸,Dream對你很是看重,這個項目他昨天已經松了口,你知道現在離開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嗎?”安向南的心沉了沉。
剛剛他也收到了安澈向他求助的信息,有些急切地看着舒南懸不為所動的樣子。
“意味着我三個月的所有準備付諸一炬,以及,我放棄了一次和我的夢更近一步的大好機會。”舒南懸垂了眸,聲音淡淡。
“你還是要走?放棄offer?回賓館?”
“辜負了您的栽培與期望,很抱歉,安先生,但我想是的。”聲音仍舊不卑不亢。
“我讓人開車送你。”安向南終于松了口。
舒南懸沒有拒絕的理由,道了謝,花了半個小時回到住所,找人打開唐若的房間,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異樣。
直到走到樓下後,一個服務員向她走來,眼裡帶着歉疚。用英文解釋道:
“女士,這是0423房的一個女同學讓我轉交給她的老師的。
隻是我先前剛好有點私事離崗了,沒想到回來後她們一行人已經離開。
我看您幾次出入時和她一起,就想着把紙條交給你。”
舒南懸道了謝,看了紙條的内容,大概是讓老師們先回國,她跟她的監護人一起回之類的話,心落地了一半。
她掐着時間,二十分鐘打一次電話,電話從一開始的忙音,變成了冰冷的機械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三個小時後,她終于遇到了手裡拎着一堆零食炸串從外面回賓館的唐若。
好孩兒的嘴角滿是油漬,舒南懸開口是冰冷的聲線:"你的手機呢?"
唐若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冷漠,略有委屈,趕忙空出一隻手掏出裡的手機。
“在這啊——咦,怎麼關機了?”
“早上你的電是滿格,不可能三個小時前就沒電了。”
唐若低下了頭:“我怕老師找我,開免打擾了,我留了字條讓他們先回國的……”
買東西用的是現金,她也想不到看手機啊。
“可她是你的監護人,她要對你的人身安全負責,不是你想一出就是一出的。”
“況且你要跟我留下來,昨天怎麼沒有跟我說。”
“說了你就不會同意了。”
舒南懸開口卻是涼薄:“唐若,我是出來工作,不是出來旅遊。”
唐若不敢再辯駁,噤了聲。
舒南懸也沒有再說話的打算,說再多,都是白費。
半晌,舒南懸領着唐若回了屋,唐若悶頭拎着手裡的零食,癟着嘴跟在舒南懸身後。
“對不起嘛,是我太任性了。”
舒南懸沒有理她,隻是拿出身份證,然後伸手,唐若于是也拿出身份證簽證等。
計劃已然破滅,舒南懸不欲久留,當天就買了機票,隻有晚上深夜的航班。
深夜的機場仍是熙熙攘攘,舒南懸替唐若尋了個幹淨的位置,低頭站在一旁,自顧自看書,然後感到被人戳了一下,無動于衷。
第二次是兩下,她仍未擡頭,直到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抽泣聲。
衣角被人扯住,舒南懸終于頓了頓,側目看向唐若。
女孩兒的手裡端着一個精緻的小沉木盒子,将盒子遞給她,哽咽着開口:“舒南懸,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
她眼裡的淚和希冀太過令人不忍,于是舒南懸抿着唇接了過來,打開。
盒子的中央躺了一枚銀色樸實的戒指,女孩兒仰望着她,又扯了扯她的衣袖:“舒南懸,我們和好吧……”
她聽到她自己說:“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