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它很感興趣,想把它當作鍛煉牙齒的工具。但是當時你的釣魚相關職業已經刷滿經驗,卡住再也不動了,你不再頻繁地出去釣魚,所以你想捕獲一些,并且把它們放在家裡養殖,這樣随時都可以鍛煉(?)了。
養過幾天的鲨魚也能算作是你的寶寶了吧。
“......我不信。證據,我要證據。.........既然連孩子都有了,名字總該取了吧?”
你:“......。”
欸——可是小鲨魚帶回來沒多久就因為水土不服去世了,你的養殖夢也失敗了。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編名字啊。
“怎麼?說不出來了?”
......虛張聲勢的家夥。昆想,不就是不見黃河不落淚嘛,他才不信,垂死掙紮真是有夠好笑......然後他就聽到你不過腦子的回答——
“啊?沒、沒來得及,我給沾醬油吃了。”
昆:“。”
夜:“............”
安德羅西:“............我殺了你!!!!!”
“不要沖動啊安德羅西小姐!”夜連忙過來制住暴走的安德羅西,你連滾帶爬,四足并用地從沙發靠背翻到隔壁桌去,輕巧落地後急速開溜準備過一會再過來。
“我還有事我還得給别人做飯先走了你們忙——”
“廚房就在這你打算跑哪去給我滾回來啊!”
你将安德羅西的咆哮抛在身後。
——————
少女逃走後,食堂又重歸寂靜,以及沉悶在其中逐漸蔓延。夜,如坐針氈。一方面沒問上史黛拉關于蕾哈爾的消息,另一方面......他局促地看看剩下的兩人,兩邊分别都可以算作是史黛拉的朋友,他不希望他們吵起來。
這時,“你先走吧。”昆拍了夜的肩,在對方露出略有遲疑的表情後,“沒事。”
好吧...的确,自己待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夜想。他臨走前還不放心地看了看他們,祈禱不要出事。
半晌,膠着的空氣再次流動。
“...你怎麼不走?”
“我為什麼要走?”
抽離一切情感的淡漠,以及,
惡心。這是安德羅西的第二感覺。
從剛才開始,安德羅西就覺得自己根本看不透他。
浮誇的演技,一脈相承的爛台詞,如果少女表現出的僵硬和傻裡傻氣還勉強算得上讨喜的話,那麼,眼前舉止優雅的少年就彷佛提線木偶,隻會憑依主人(他自己)的意願随線舞動。而現在,随着少女的離場,他也相應地剝離出情感,就好像剛剛在那演得一身是勁的不是自己一樣。
“......我還不知道昆家的少爺有這樣的興趣,玩弄一個可憐的小傻瓜有意思嗎?您不如幹脆别登塔了,去試着當個演員如何?絕對會受歡迎的。”
至少靠你的臉就行。安德羅西在心中不滿地腹诽道。
的确,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确切地知道你和昆家的人究竟是何種關系。
但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能讓你這麼聽話的男人,光是這些詞組在一起就已然令她十分火大了。
自己是吉黑德的公主,愛人的代價早已知曉,她隻須力量而非情感的慰藉。
同樣的,她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為了這種生物,成為附屬,失去自己的光輝什麼的......倘若你真是這樣,她也隻能哀歎一句命運然後頭也不回地将你抛棄罷了。這樣的你絕不會是她的同伴,可以與她并行之人。
“欸——我可沒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啊。不過當演員啊......謝謝誇獎~如果真有當上大明星的那個時候的話,你想找我簽名,我也會給你簽的。畢竟,我們能在測試中遇上就是緣分嘛。至于未來你要是問我‘大概還記得我們是多少層遇上的嗎’......”
少年如冰如夜藍眸注視着自己,帶着一絲幽深:“‘抱歉,誰會記那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啊。’會忍不住這麼答呢。”
呵呵。
真不要臉。
不過如今她火氣已消,沒興趣跟面前人再糾纏不休,也不打算和誰動手,現下隻想走人,卻不想聽到少年慢條斯理的一句——
“等下。”
火大。這人是不是想死不挑日子。
“啊呀,大少爺還有什麼指教嗎?人家要是因為不懂禮節胡亂動了手腳把别人傷到了可不太好。”媚意和殺意雜糅的笑浮現在安德羅西的臉上,可少年像是全然沒看透一般:“沒什麼,就是想問你需不需要情報。”
會這麼好心?安德羅西狐疑,若隻是試探...不,就算不是試探她也不想聽這人的屁話,她轉身就走,不大的聲音卻似震雷打在耳畔:“關于阿娜克·吉黑德的。”
棕發的少女回身雙掌猛然拍在桌面上,威壓如惡鬼一般,金瞳閃爍着可怖的光輝;“你,從哪裡知道的?”
“不生她的氣了?”
而話中這個她,雙方都心知肚明,指的是在此處參加測試的那個小小的阿娜克·吉黑德。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哦,那我的耐心就是無限的。”
昆表現得泰然自若,用指尖繞着側邊的發不住地打着圈,一邊同安德羅西周旋,一邊想着,明天弄個什麼樣的發型比較好呢?
當然是你的。
“......條件。”看着對方一臉「大點聲聽不見」的欠揍表情,安德羅西決定,如果對方給的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爛情報,自己事後絕對要把他撕碎,“什麼條件,快說。”
當然,鑒于這人所知的情報已經到達何種程度,安德羅西覺得,也有必要進行事後的處理......可惜,要對不起你了。
“噗。”因為終于幫你想到個有意思的發型,少年笑出聲,當着對方殺人似的表情面前,擦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沒有條件。”
“你——”
“她确實是如同你猜想的那般,是那位夫人尚遺留在人世的孩子,所持的武器也不過是母親的遺物。至于你真正想知道,是不是該把犧牲的罪責怪在一個孩童的身上,那位夫人的彌留之際是否有過後悔,以及......”
「阿娜克·吉黑德始終被母親愛着嗎。」
安德羅西聽見對方這麼說。
“這些事,就請自己去問那位當事人吧。我可解釋不來。”說完,昆也起身準備離開。
“什麼嘛......真爛。”安德羅西努努嘴,但同她一開始的印象不同,雖然隻有一點點,也确實感受到了說話者對那對母女的溫柔。
像是尋常人會有的好奇,昆發問了:“你,還在讨厭參加考試的那位?”
怎麼可能不讨厭。
要是沒有愛上别人。
要是沒有誕下孩子。
她是不是還能見到每一個理所當然到來的明天呢?
隻要一想到這裡,就會忍不住埋怨起來。
但是假如說,假如說,那個孩子不是她被迫選擇的到來,而是因愛而生的,她的被延續的人生,她的另一個未來呢?
“......關你屁事。”
“真沒禮貌,我可是指點迷津的好心人。”
“算了吧,我對男人可不會好感度UP。”
好煩啊,這人。
雖說沒剛開始那麼讨厭了......不過,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究竟為了什麼?
“還挺像...”安德羅西嘟囔道。
“跟誰?”
哼,明知故問。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說我跟她有夫妻相?讨厭,這麼直白人家會害羞的~”安德羅西就跟見鬼一樣,聽着對方變換了超級做作的說話方式......
嘔......不行......你TM别演了......
收回前言!
不要臉的東西!
“好了,走吧。”像是要等她一起,昆又恢複到之前冷淡的樣子,站在門口處。
?
安德羅西疑惑地看他,改觀可不意味着她放松警惕,“幹嘛?我們可不同路。”
少年雙手插兜,嚴肅地看着她。
“還有些剩下的事,可就不适合在這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