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目光也停留在上面,那咬痕用陰影漸變模拟出凹陷感,下陷處用深色暈染,凸起部分留白,甚至在兩顆虎牙的位置刻意加深了顔色,凸顯出撕扯時的情動。
西裡斯目光落在她唇上,又不準痕迹地挪開,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一些親密畫面,“我也喜歡。”
半個小時後,兩人手臂均沒有過敏反應。
蘇格蘭人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眼他們選的圖案,“哇哦,紋哪裡?”
“後頸吧,怎麼樣?”凱瑞不假思索地說,"這樣以後你每次系領帶時都會想起我。"
沒錯,那不僅是西裡斯最敏感的一塊皮膚,也是貼着衣領,會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地方,很适合宣示主權。
蘇格蘭人聞言,吹了聲口哨:"腺體位置?夠辣的。"
“腺體?”西裡斯詫異地擡頭。
“對,就是這裡。”蘇格蘭人指了指他後頸微微隆起的部位。
許多動物的腺體能夠分泌獨特的化學物質,通過啃咬腺體,可以獲取對方的氣味信息,建立親密關系。
同樣,它也具有領地标記的作用,用自己的氣味覆蓋對方。
盡管男性不像動物有發勤期,後頸那塊皮膚卻比别處敏感十倍,西裡斯還記得親吻落在上面的感覺,脊椎竄過一陣戰栗。
"顔色要這個。"凱瑞從包包裡摸出一管口紅,這是她最慣用的色号。
蘇格蘭人點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口紅轉頭去裡面調顔料,把空間留給了一對小情侶。
西裡斯目送紋身師離開時,凱瑞已經跨坐在他腿上。
“你确定要紋嗎?”她手掌在他後頸輕撫,“我聽說,有些紋身店會用重複使用的針頭。”
“不怕,我們會盯着他。”西裡斯虛扶着她的腰,語氣很堅定。
得到肯定的回答,凱瑞抱緊他。
好吧,那以後可别怪她沒給他反悔的機會。
她用下巴抵着他肩頭,不經意間,一雙眼眸正對上看向他們的紋身師。
她冷漠地睨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再擡眼時已經又是一片澄澈。
“西裡斯,我還是不太放心。”她拇指拂過西裡斯優越的眉骨,“我先去那邊看看。”
凱瑞小聲和紋身師傅聊了起來,西裡斯時斷時續的能聽到她在問一些注意事項,凱瑞總是細心的,有時候像是他的姐姐,躺在紋身椅上的西裡斯微笑着想着女孩的好。
待一切準備就緒,凱瑞跟着紋身師一起回來,她俯下身,呼吸掃過他耳廓,"怕嗎?"。
西裡斯餘光瞥了眼在他們旁邊忙碌的紋身師,攥緊皮椅扶手,搖搖頭,“來吧,我準備好了。”
凱瑞先是在消毒過的那片皮膚上輕輕的吻了吻,才張嘴咬了下去。
用力,再用力,直到牙齒刺入脆弱的皮膚,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西裡斯正閉着眼睛體會她賜予的痛,凱瑞站起身和紋身師并肩,就像一位畫家,開始欣賞起自己的作品。
不得不說,這個位置還挺明顯的,她的牙齒也長的很齊整,咬出來的痕迹很漂亮,她滿意地對紋身師點點頭。
紋身機啟動的嗡嗡聲像牙醫鑽頭,第一針下去時,西裡斯嘗到了血腥味——他把口腔内壁咬破了。
還好一隻手悄然覆上他緊繃的指節,和他十指相扣。
"跟着我,深呼吸。"她湊近耳語,熟悉的氣息噴在他滲汗的鬓角。
"呼氣——"
“吸氣——”
疼痛随着她有節奏的指揮變得可忍受。
西裡斯閉上眼,想起了老宅貼在牆壁上的家族樹,十五年的時光在他腦海閃現。
他厭惡畸形的愛和掌控欲,可凱瑞·萊德是特殊的。
他不僅不反感她一次次越界的親密,還甘願她在自己脆弱的頸部紋上咬痕。
西裡斯無比慶幸的想着,連身上的疼痛都變成了恩賜和享受。
兩小時後,蘇格蘭人用凡士林塗抹完成的作品。
西裡斯舉着鏡子,欣賞自己後頸粉紅的咬痕,它在衣領間若隐若現。
這标記仿佛帶着一種魔力,無聲地宣告着他的歸屬。
他屬于凱瑞·萊德。
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
"該你了,女孩。"蘇格蘭人正在消毒工具,“你想紋在哪裡?”
凱瑞馬上把目光轉向西裡斯,一副「你說了算」的模樣。
西裡斯看了看她細膩的肌膚,有些猶豫,“紋起來有些疼,凱瑞。”
凱瑞眉頭都沒皺一下,“我不怕疼。”擡手将一縷碎發掠過耳後。
“等等,你的手。”西裡斯驚呼一聲,跳起來拉住她。
原來是之前塗過金屬顔料的地方,那片皮膚已經變得紅腫,“你過敏了!”
“呀!”凱瑞也跟着後知後覺看向自己的手臂,那是她剛自己搓出來的。
她要在西裡斯皮膚刻下永久印記,自己卻不肯把他的名字刻在身上。
西裡斯要完全屬于她,她不會屬于任何人。
“先生,這是過敏了嗎?”她目光轉向紋身師。
那個蘇格蘭人觀察了一下她的手臂,目光上移看向她的眼睛。
半晌,他收回視線,“是過敏了。”
看出來這是女孩自己制造的「人為過敏」又怎麼樣呢?他并不打算戳穿,欺騙是成長的淬煉,這個男孩需要自己去看清他的愛人,這是男孩變成男人的過程。
他隻需要盡可能的多掙一點。
“貼紋身貼效果也是一樣的,本店可以定制,半永久也可以保持一個月之久。”
他從貨架上翻出一枚紋身貼,同樣的咬痕設計,看起來很精緻,虎牙做成了吸血鬼的尖牙,俏皮可愛。
見西裡斯捧着她的手臂,并沒有表态,凱瑞隻好說,“過敏也沒關系的,它隻是看起來有點腫,其實沒多大反應。”
“用紋身貼吧,效果也是一樣的。”西裡斯做了決定。
“這對你不公平。”她臉上都是不甘心,“我也想讓你「标記我」。”
“當然了。”西裡斯抹掉她的眼淚笑起來。
“我都已經想好标記在哪裡了,給你定制一個我的專屬咬痕。”西裡斯笨拙地安慰着她。
凱瑞這才被他「哄好」。
“那你想标記在哪裡?”
西裡斯很想标記在她的鎖骨,可鎖骨的皮膚太薄,咬下去會很疼,他舍不得。
“後腰吧。”那裡肉多一點,他吻她的時候,最喜歡把手放在腰側。
凱瑞躺在紋身椅上,上衣下擺掀起來一片,露出的皮膚做了消毒。
和西裡斯牙齒相觸時,凱瑞輕顫了一下。
“——放松。”西裡斯學着剛才凱瑞的樣子安撫她。
他知道女孩的皮膚嬌嫩,咬下去會很疼,但西裡斯并不準備放水。
既然他的咬痕隻能短暫的停留在她的皮膚上,那他隻能靠疼痛,讓凱瑞永遠記住他标記了她。
“嘶——”凱瑞痛的咬牙,眼淚毫無征兆的飚出眼眶,她屬實沒想到,西裡斯居然這麼狗。
下嘴真重。
好在他沒有磨磨唧唧的,那陣痛過去後,很快她緩過勁來。
紋身師過來勾勒出圖案,又把它拓印下來。
“給個地址吧,半個月内我會把它寄給你們。”
“好的。”西裡斯寫下地址,凱瑞跟着說,“留個地址吧,等用完了我再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