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這健身房啊，就得咱倆這樣的自律人士去，才不會直接就讓人轟出來，也不至于在外頭等半天，等來的還是兩個大肚便便的律師了。”
相互欣賞了一陣，還互吹了好一會的彩虹屁，何為心裡也更加得意起來，這可是自己天天晚上回去加班加練的結果，可不是白來的！
“中島夜行戰士？還真是這裡，這得獨占了一整層樓吧？我還以為這健身房不行了呢，沒想到規模還行哎！”
上樓的樓梯口，就足夠薄連術好好看上一陣的了，整體是黑色啞光的牆面，隻在轉角處留了兩個指示燈，從外面看上去，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靜中取鬧”的酒吧開刀金融街來了呢。
“嚯！這健身房，确實是噱頭十足啊。”
剛一進去，何為就差點沒看清路，直接一撲騰栽倒了下去。
“何隊慢點！”
“沒事沒事，我就是奇怪，這地方——真有人願意花大價錢來健身？”
“估計是有錢人追求格調吧，就得故弄玄虛，弄得越浮誇才越好呢！”
轉角一過去，就是上二樓的樓梯，不知道為什麼一樓那個看着像是接待處的地方，今天竟然沒人。
“不會是跑路了吧？”
上了樓也沒看見人，薄連術不禁看向四周打量了起來。
“你們誰呀？”
正四處尋摸着呢，那邊一個清脆的男高聲，就打斷了兩人探尋的目光。
“我們是——”
“今天不接待，走吧走吧！”
薄連術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呢，那人就極其不耐煩地要趕他們走。
“警察辦案，叫你們老闆出來！”
那個男的都已經走回到半道上了，何為這才在打量了好一陣之後，開口叫住了他。
這個人很奇怪，也可以說是，整個這層樓，都很奇怪，更讓人匪夷所思的，還是他們接待客戶的态度，實在不像是個能把生意做大的地方，該有的态度。
“警···警察？”
那人慌了，也急急忙忙地開始往回跑。
“辦案，你們經理呢？”
“他不在，您有事可以跟我說。”
何為跟他眼神對上那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全身混雜着一種說不上來的酥麻感，頓時就彈射出去了兩三步遠，硬是要離他遠點才好受了些。
“你們健身房，是不是有這樣的會員服？”
何為拿着監控截圖，遞給了他。
“是，這是我們這裡特制的，都是牌子貨，每一位高級會員都有。”
“那你們這裡——有多少高級會員呢？”
何為打量了一圈會客廳，最後将目光彙聚在了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淩厲的眼神，審視的姿态，不管怎樣，都弄得對面那個人坐立難安的。
“我們···我們這裡不太方便，要不？”
“不方便是吧？沒事，我們就坐這兒等，等到你們老闆回來為止。”
何為也不跟他犟嘴，你不配合，那我就等到你配合為止，反正你耗得起，我們也等得起。
期間，那個男人起身離開，應該是打電話去了，等他再回來時，就顯得配合多了。
“警官，跟我來吧。”
“不用了，既然你們老闆同意配合，那我就打聽個人就是了，不煩擾你們做生意。”
“是嗎？那謝謝警官了！您有什麼要問的，直說吧。”
他倒是輕松了不少，一屁股直接坐下，轉過臉來，二郎腿都翹起來了，一點沒有被警察突然上門給吓住的意思。
“你們這兒之前是不是有個什麼‘最強戰士’的比賽來着？那個得獎的人，是不是勁兒挺大的？一臉的橫肉，看着蠻吓人的？”
“是，我們是有這個比賽，不過早就結束了。之前那個比賽的獎金是十萬塊錢，不過就是我們老闆搞的一個噱頭而已，引客嘛，也不犯法吧？而且我們也沒有虛假宣傳呐，錢——我們确實是給了的。”
“那你還記得那個大塊頭，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
“他——”
很顯然，何為問到了他不願意開口的問題上來了，一個眼神使過去，薄連術就咣咣铛铛地敲了幾下桌子，把他的魂兒給吓唬了回來。
“那個人他···他在我們老闆家，不是我不說，是我們老闆不讓我們知道！”
“既然他不讓人知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看天在他辦公室門口偷看到才，他跟那個蔡元喜在···那什麼！”
他說得扭捏，不過何為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沒有再就着這個問題多問。
“你們老闆家在哪兒？”
雖然不敢說實話，但給何為他們一個随時能被人查到的地址，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要到了想要的東西，何為支走了薄連術，叫他先去把車開過來，自己則留了下來，跟那個剛剛接待他們的男人對峙起來。
何為不開口，他也不搭腔，反正就是你不說話，就别指望我先松口。
“我說呢，生意這麼好，你們老闆——有點東西啊。”
“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明白了，我要是真想查的話，肯定會發現，你們這個所謂的健身房，采購的健身設備，還不如床上用品多呢！告訴你們老闆，趕緊把那些東西收拾了，不然下次你們見的，就是掃H和經偵的了！”
“我——”那人還有些不服氣呢，見何為要走，還追上來質問道，“男人也算啊？”
“男人？原來你們這些活動，不是辦着玩的呀，是給你們老闆選妃？還是給你們自己擴充業務的？”
正準備劈頭蓋臉再給他一頓罵呢，何為仰頭就看見了自己頭頂上的針孔攝像頭，似乎是正在扭轉鏡頭拍着自己呢。
何為也不再廢話，指了指上頭正跟自己耀武揚威的家夥，氣沖沖地就下了樓。
“何隊，是不是還問出什麼了？”
“小孩子少管！”
薄連術被驚着了，吓得他一連幾次都沒有把車給打着火，最後還是在氣頭上的何為跟他換了位置，兩人才趕緊開車離開的。
何為之所以如此生氣，就是因為那種被人凝視，但你又奈何他不得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甚至讓他渾身發麻，連再想想那個地方，都覺得心裡發毛。
到了那人給的地址處，何為果然找到了傳說中的那個蔡元喜，一身的腱子肉，看着就力大無窮，像是個能把死者手臂給撕扯下來的狠人。
不僅如此，何為還站在遠處，對他進行的細緻的觀察和分析。多年的辦案經驗，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見過不少了，但直覺告訴他，這個蔡元喜身上，隻有一股子快要騰出來傳的殺氣，并沒有剛剛他們見到的那個男人身上的那股子脂粉氣。
難道他是被逼的？還是說缺錢？
看來他有必要去會會這個夜行站士的幕後老闆了！
“你在車上待着，我上去看看。”
何為知道，上去了之後說不定會見到了香豔的場面，還是不能讓薄連術受到太大的沖擊，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比較好。
眼看着蔡元喜扔完垃圾上了樓，何為也趕緊跟了上去。
其實在蔡元喜進門之前，他就已經發現隔了半層樓，在跟着自己的何為了，隻是他沒有點破，而且任由何為跟他一起，到了那個男人的家門口。
“不上來？”
他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何為起初沒懂，不過轉眼一看他給自己留門的這個舉動，何為瞬間就醒了過來！
好小子，把我當什麼人了！
何為急匆匆地跟上去，在門被風吹得關上之前，一把手扶住了門框，順便也第一次見識了一下，掃H組的同事們，平時工作的第一視角。
黑漆漆的屋子，裡面倒是沒什麼異味，從這一點上，何為倒是可以确定，裡面沒有發生過兇案。
“關門呐！還愣着幹什麼！”
蔡元喜先進屋去了，一進去，就沖着磨磨唧唧沒跟上來的何為不耐煩地吼叫了起來。
“哎！怎麼說話呢！都是朋友，來了就是客人嘛。”
何為自己還沒開口辯解呢，裡屋就傳來了一個男人懶散的聲音。
“喲，這次不錯嘛，還是我沒見過的類型啊。”
一出門，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何為，而且還毫不掩飾地打量了起來，邊看，他還大有想要上手摸一摸的架勢。
不過看何為那警惕的模樣，估計他以為何為是頭一回幹吧，幹脆躺倒在了椅子上，翹着腿打量道：“哪兒的人呐？”
“警察局。”
何為壓制着内心的氣氛，淡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