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收到終面通知的第二天,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去。
或許是還沒有恢複過來,或許是那時不時的魂穿讓他莫名不安,他始終無法完全放心。
錢也不是不夠用,大不了接點私活,他手頭還有些資源。
紀平光聽到這個消息氣不打一處來,手拍在桌子上,咖啡都被他震得晃出來,撒了一手:“什麼破桌子,這麼不牢?”
徐越遞過去兩張紙巾,心想你那巴掌在學校時能把籃球隊前鋒打趴下,什麼桌子經得住你這麼拍?但此時不宜吭聲,他選擇沉默。
手擦幹淨,該問罪了,紀平光手一擡。
徐越如臨大敵:“不許打人啊紀平光。”
紀平光那食指還沒伸出來,就又收了回去,他往後一靠,問:“幹嘛拒了?不是要重啟新生活嗎?你知道那是什麼公司嗎大哥,你知道你拒了個啥嗎?”
一連的問句聽得徐越頭大,他無所謂地哦一聲:“說的好像我一定能進似的,這不還有個終面嗎?他們家出了名的難過,也出了名的壓榨人,而且我覺得我還沒好,得休息一陣。”
紀平光冷哼一聲:“是啊,腿沒好,床上的挺勤。”
?
徐越眯着眼看他。
“不愛穿高領,下回兒塗點粉底。”紀平光指着後脖子涼涼開口。
“……”徐越才想起司昱明某天不知道發什麼瘋咬他後頸,因為在後邊他看不到,不疼了就沒在意。
“還是那誰?司…”
“司昱明。”
紀平光問道:“哦對,司昱明,你跟他在一起了?”
“沒有。”徐越攪着咖啡說。
“那你怎麼還不搬回來?”紀平光不信,一個月前徐越家裡水管爆了,倆人約飯也就半天的功夫,再回去已經不能看,木地闆得全部拆了。紀平光當即聯系人來處理,然後準備拉着徐越回自己家,結果這人說約了人,晚點自己過去。
當然是沒有過去,紀平光發出今天的第二記冷笑:“我昨天還去看了,屋子已經處理好了。”
“我知道,過幾天就搬回去,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徐越喝了一口咖啡,有點苦,他啧了一聲,“你是不是又沒給點加糖?”
“自己加。”紀平光丢過去一包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徐越。”
徐越連忙擡手止住他:“别來,不許祥林嫂。”
紀平光懶得搭理他,繼續說:“你是奮鬥批啊徐越,你現在快成金絲雀了你知道麼?”
徐越心說我早就做過金絲雀了,拿到的錢換算成人民币吓死你,可惜帶不過來。
“沒幾天了。”還是得加糖,徐越心滿意足地咽下嘴裡的咖啡。
“什麼沒幾天?”
“搬回去。”徐越頓了一下,“還有,我下個月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兒?”
“不知道,離開h市吧。”
“這麼突然?有什麼事麼?”紀平光拿他想一出是一出沒轍。
“沒,我早就決定了,想出去走走。”
“還沒走夠?前面都走了快三個月了,這才回來多久啊?”
是兩年。徐越笑笑:“我還不缺錢,再走多幾個三月都行。還沒決定去哪兒,等想好了再跟你說。”
“再考慮下啊。”
徐越擡起咖啡杯,笑了笑,沒說話。
這是打定主意了,紀平光閉了嘴。
下午五點多,徐越回到司昱明的住處,聽見廚房有聲音,還以為是貓又把推拉門給扒拉開了,忙過去準備捉貓,然後貓沒見着,見到個襯衣袖口挽到小臂,身上系着圍裙的司總。
徐越好笑地看着他:“不太搭。”
“唔。”司昱明嘴裡還叼着根煙,沒點,大概是為了解饞,他正在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