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徐越握着杯果汁坐在卡座,拿眼睛睨紀平光。
“幹杯!”紀平光用杯子跟他一碰,聲音拖得長長的:“你是傷員,不能喝酒。”
“那你帶我來幹嘛?”徐越腳不方便,擱往常早就把紀平光撂倒了,他冷笑一聲,心想我正要借酒消愁呢,你酒沒給我就讓我更愁了。
……
最終紀平光還是沒攔住徐越喝酒,還越喝越來勁,要不是他攔着,徐越能把一旁的拐杖當金箍棒耍。
一點來鐘紀平光把徐越拖上床時,徐越還抱着他唱潇灑走一回,五音很全,就是走調,鬼哭狼嚎的像撕心裂肺吼出來似的。
這一出動靜把紀平光的媽媽給吵醒了,吓得老人家半夜起來煮醒酒湯,還抹了一把淚說好好一個人,唯一的親人沒了還弄得一身傷。
紀平光沒敢說您沒看他在酒吧大殺四方的樣子,龍馬精神着呢。
徐越覺得自己身體真是好得有些不尋常了,昨夜那樣多的酒灌下去,他睡了一覺愣是頭都沒疼一下。
他真怕自己身體回來了,時間還停留在那邊,别地球隻過了一年卻變成三十七歲的樣子。
盯着天花闆發愣的功夫,手機響了好幾下,都是沒有聽過的提示音,徐越還沒習慣身邊有手機的日子,他在那個世界的後兩個月,基本已經快與世隔絕。
他抓過手機點開提示。
“睡着了嗎?”
這誰?這什麼軟件?
徐越退出去看了看不認識又點進去,滑動對話框,裡面一大版倆人關于設計的讨論,倆人聊得挺投緣,最後是對面說他的風格有些眼熟,徐越沒回,然後又問他是不是睡着了。
身體很好,腦子好像不大行了,徐越實在想不起來昨晚後面的事,可聊天的内容看起來的确是自己發的。
想不通那就是紀平光幹的,他可沒有喝醉了亂下APP找人聊天的習慣,徐越當即去找紀平光問罪。
紀平光咬着油條,抵死不認:“不關我事。”
徐越拿他沒辦法,也不準備在這邊多打擾,給紀平光母親陳靜道了聲平安就告辭了。
路上紀平光問他有什麼打算,徐越看着熟悉的街景,他還沒适應過來,暫時也沒什麼打算,随口說:“接點私活吧,等好了再說。”
手機提示音又響起,紀平光瞥了一眼,欲言又止,徐越沒漏過。
就知道這小子幹的。
徐越無所謂,一個新朋友可以說很多不能說的話。
APP上有他的兩條動态,是他最後兩張設計稿,私稿,雇主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心情下把這兩張稿件在醉酒的情況下發出去的。
做夢似的。
最後徐越沒有找護工,他的腳并不是很大的問題,隻是需要人照顧衣食住行,紀平光給他找了個四十多的阿姨。
徐越開始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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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2023年8月5日
“小徐,今天炖排骨嗎?”
“張姨,咱們吃點不是骨頭的吧。”
“哦哦好的,你的手機響了。”
S:“這裡為什麼不用線條呢?”
X:“太硬了,我想換換風格。”
S:“其實你的風格已經變了。如果你不說,我會以為你主頁的作品是兩三年前的。”
X:“聽說過度日如年麼?”
S:“那賺了,一天可以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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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星,1058年7月11日
“怎麼會?介入治療明明已經開始生效。”
“換方案,第一次好轉你不覺得太快了嗎?就像突然恢複了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