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生病了？”甯欣與邊聽白的祖母有過幾面之緣，兩年前也是她親自安排送自己回明鹽山。

邊聽白神有憂思回道：“嗯.....自我回國後，奶奶年記憶力變得很差，到處亂跑，甚至還認不得我。”

邊聽白繞至後車位置，打開車門将輪椅取出，推進小院大門：“跟我進來吧，這幾天就住客房，我會照顧好你，同時也勞煩甯小姐看看祖母的身體。”

“放心，我也不會跟甯院長胡說八道些什麼的。”邊聽白回頭望了她一眼，見她遲遲未動，卻也未曾離開，便又補了一句，追加一層談判籌碼。

“哼，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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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星點在巨大黑幕上逐漸轉淡，晨曦悄然将至。

過分逾越的夢，随床枕失溫而消散，枕邊台燈發出微弱的光，将兩個人的理智再度拉回現實。

唐立青早就醒了，她小心翼翼從後背圈抱住她，将呼吸深深埋在她的後頸，溫熱呼吸輕散在裸露的後背肌膚上觸感酥麻，似也将她擾醒。

“抱夠了？”

“沒有，嗯好像是瘦了一點，硌得慌。”唐立青故意岔開話題答非所問，同時也将眼前這人的身子圈得更緊。

“………”

“問你呢？便宜沒占夠是嗎？”

“聽不見”唐立青幹脆閉上眼睛，腦袋在她肩窩裡埋得更深，直接耍起無賴。

江川水沒費多大力氣便從這人的懷抱裡掙脫開，她纖細的指節搭在她耳後，對上她黯然失色的眼眸說道：“阿青我該走了”。

“嗯”

聽完唐立青極為敷衍得回應後，她隻覺身子一輕，下一秒便被這人從床上橫抱而起，随之向衛生間走去。

陶瓷胚體保溫性能良好，浴缸的水還帶着熱度，唐立青試了下水溫後将她放了進去，關掉花灑開關，用沾滿了泡沫的小浴球輕輕擦拭着她的身子，浴球所到之處都泛起層層綿白色的乳沫。

“等下吹幹頭發再走，公寓你應該很久沒住過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幹淨的衣服。”

“有，在你左邊最上面的櫃子裡。”

唐立青聽罷嘴角微微上揚，笃定她也未跟肖開相處太久，随即輕聲應下。她将浴室櫃上的浴袍遞過去後，則背轉過身，在等待的片刻功夫，異色雙瞳仔細瞧着牆上沾滿霧氣的水銀鏡面，把這幾日來的心中猜測迫不及待吐露而出：

“接近肖開，借勢介入G城那幾家的利益網，所以才跟他走得那麼近？”

“誰告訴你的？是..... ”江川水眼底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似乎是被踩到心思，後半段話還未說出來，便又被唐立青打斷。

“這樣做很會危險，那些世家們玩得太髒了，隻要利益得當，他們随時随地都可以犧牲任何一個，哪怕是至親。”

江川水攏起衣領将袍子穿好，然後伸出手臂搭靠在眼前這人肩背上，借力一步邁出浴缸。

“要不是為了回來看看某人是死是活，我也不會大半夜跑來跑去。你呢？要不願意離開G城，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别總讓我給你擦屁股善後。”

“我過幾天會離開G城，但你也要離肖開遠點。”

“我的事你少管，先顧好你自己吧。”

江川水明白，從她查到AC集團，看到成康安的第一眼起，她與唐立青之間即便生了愛，也是筆糊塗賬。她牢記得父親躺停屍間的冰冷，牢牢記得塑料蓋布之下屍體的支離破碎，牢牢記得母親說過，父親隻不過想拍下一塊地皮，卻被肖家、唐家、成家、邊家聯合起來逼得跳了樓。

之後母親帶她離開G城改嫁到H國時，她也想過就此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卻在選擇回G城的那幾年裡被成康安利用，弟弟江川山的車子被撞碎，遠在H國的繼父痛失愛子後選擇給她留下所有遺産，人也随之去了。

她的世界本來是冰冷的，冷淡的，偶爾會因為邂逅七情六欲而出現短暫色彩。她本不該因為任何人的離去而流淚，當這些人接連不斷離她遠去時，她又覺得必須也要讓加害者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例如讓掌權者失權，讓掌财者無财，讓持論公允者失于公正，讓唯利是圖者竹籃打水。

而眼前的唐立青更跟成康安血緣至親，她在船上小心驗過，作為清楚不過。

此時江川水突然輕笑出聲：“唐立青别一廂情願，我們什麼關系啊？你隻不過是長了這張臉。”

“我這張臉？”唐立青下意識想到成康安，随即脫口而出。

“是呀，阿青這張臉看着就順眼，而且年輕幹淨體力好。”

“.......”

“放開我，你又幹嘛！”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我們再來幾次。”唐立青自是不信這番鬼話，她順勢攬過她的腰肢，手指四處作亂，趁機虛張聲勢。

“唐立青，你這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