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青在甯欣二人出門後不久,悄悄回了趟博子道。被魚缸海水泡濕的衣服洗淨烘幹,連帶着外套口袋内的U盤一并取出。今日李達樂碰巧不在,她将西服外套直接塞回二樓衣櫃,順帶下樓打開雜物間,在行李箱的角落裡找到邊聽邊的名片後,心念着溫彙的囑托,便直接給邊小姐去個電話說明原由。
本以為邊聽白不一定會有時間同自己見面,畢竟貴人事忙,即使二人見面,也多半會将地點定在在公司或者其他正式場合。想不到在電話裡邊聽白直接爽快答應,甚至還說好久未見,不如今晚就約在酒吧小酌幾杯。
臨出發前,唐立青心内顧慮着别被肖開的眼線再次盯上,随即換了套長款風衣,戴上鴨舌帽與口罩,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約莫晚上十點左右,她提前半小時到達二人約定的酒吧VIP包廂。向内推開門,透過廳内的昏暗光線,模模糊糊見着卡座上的熟悉身影,正要往裡走近擡手打個招呼,眼前的場景着實讓她怔愣住。
邊聽白額前發絲淩亂,頭上的帽子落在一邊,她大半個身子陷進卡座軟包裡,甚至在她身前還跪坐着一位貌似身形小巧的女孩子。
眼前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一幕,若旁人在場都會覺尴尬無比,浮想聯翩的,何況唐立青還見過邊聽白在長甯号賭桌上,摟着溫彙下注的随性模樣。
她識趣得後退幾步,别過頭去,面朝包廂大門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邊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雅興了哈。”
邊聽白倒是不詫異,畢竟早先便是約了唐立青的,隻不過這人比預料中提前幾分鐘出現而已。可偏偏此刻間,方才手肘還牢牢扭住自己脖頸的甯欣,在聽到唐立青的聲音後,她身體逐漸僵硬,連帶手腕的力道也洩掉幾分。
邊聽白聰慧過人,直覺懷裡的甯欣似是在顫抖,她結合先前調查的種種,瞬間了然,甚至認為事件轉變得更加有趣,念及至此,她俯在甯欣耳邊細聲說道:“你們果然認識”
“不想被看到就乖乖地别鬧。”
說罷,邊聽白伸出手臂圈攏住她,左手指節在她雪白的脖頸上來回撫摸,似在耐心等着。片刻後,甯欣上半身主動埋進其衣領裡,甚至用雙手緊緊圈抱住對方的腰腹。邊聽白見狀,便攏起風衣将懷裡這人大半個身子全都遮蓋住,同時擡起頭對唐立青的背影淡淡說道:
“新交的小女友喝醉了,正跟我鬧呢。”
甯欣暗自用指尖掐了她的腰間軟肉 ,而邊聽白受着力道仍面不改色,反而繼續補了句:“阿青不必介懷。”
“好,邊小姐。”唐立青邊說邊試探性得回頭,見着那女孩似乎真得喝醉一般,貼靠在邊聽白懷中,她語調倒也輕松了些。
“喊我小白就是了。”
“嗯,我這次來你也知道,主要代溫小姐送東西過來。”唐立青走近邊聽白側邊的卡座,尋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又從兜裡掏出U盤遞送過去。
“U盤裡的資料,溫小姐應該是費了很大功夫,小白你能在長甯号賭桌上借我50w籌碼,我肯定也把你們當朋友,也不希望見到你們感情中有什麼間隙。”
說這話時,唐立青眼神不經意掃過邊聽白懷裡的女人,她總覺身形如此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邊聽白不喜被人指點,她察覺唐立青看向自己時神色有異,便故意岔開話頭,用言語刺向對方的軟肋,同時也在驗證自己的猜測:“阿青誤會了,我們是和平分手的。兩個不合适的人走在一起,總歸也要分開。想必這塊,阿青比我更加了解。
聽着這話,唐立青不由得想到了江川水,随後她搖了搖頭盯着面前的玻璃酒杯自嘲道:“也是好的,不合适也應該分開。”
“是呀,我看當時長甯号上的江小姐就跟肖開更般配一些。”
“他們未必般配,像肖開這樣言而無信、牙呲必報的小人,根本配不上江小姐。”
“那看來阿青确實對江小姐心生愛慕了?”邊聽白順着她的話頭反問一句,似也是在說給懷中的人聽。
“我愛她,就算我們不适合,我也愛她,絕不允許有人亵渎她、傷害她。”良久,唐立青終于說出這一句,也是再說給自己聽。
邊聽白觸覺懷裡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似是再抽泣一般,她手臂伸進風衣裡,搭上這人後背輕輕安撫,随後嘴角上揚,朝着唐立青恭維了句:“哦?那就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謝謝。”唐立青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裡,絲毫沒聽出她話裡有話。
“以後如果能有幫上忙的地方,小白可以随時找我,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事。”
“是關于AC集團的顧小姐和成康安成總?”邊聽白被懷裡的甯欣壓得半邊身子發麻,便在沙發軟墊上坐直腰背,原本用來牽制住甯欣脖頸處的手掌,轉而撫上她的後腰三寸。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