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水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泛起得情消了幾分。她緩過神來不帶絲毫眷戀推遠她,又将角幾上的報紙随手摔在她面前。
唐靖盡管有些不舍她,卻仍是強迫自己定下心神,透過昏暗燈光仔細翻閱。
她将内容來來回回掃了幾次,除卻廣隸集團那幾個醒目大字,确實再看不出其它來。
“啪嗒”一聲,江川水按亮吊裝在客廳中央的藝術燈,她目光注視着唐靖低垂的腦袋,覺得這人的行為有幾分好笑,随即諷了她一句:
“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嗯........沒有....”
“重要?”
“嗯....”
“告訴我,為什麼在意這個。”江川水猜到些許,故而試探性抛下一句。
唐靖手指摩梭着手腕上被炙傷得肌膚,瞳孔裡再次出現那夜充滿火光的博子道巷口。
“那天從你家走的時候漏掉了這份報紙,等我再跑回去發現店裡已經着火。陳哥困在店裡,就在我面前被關在鐵閘門裡。本來可以救他的,我都抓到他的手了,當時我不應該那麼沖動激進...”
“我一定找要到背後兇手,不能讓陳哥死得不明不白。”
“也要找到茶茶,還有其他那些失蹤的小孩兒。”
唐靖懊悔不已,故而激動得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沒有發現身旁江川水眼神中的微妙變化。
“......”
待耐心聽完,她将所有信息于腦中篩過一遍,随後淡淡問道:
“然後,這就是來找我的原因?”
“不完全.我想.”
還不等唐靖将剩下的幾個字兒說完,江川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她瞥了眼還在震動得手機,看到來電是弟弟後猶豫幾秒立即挂斷了電話,轉而雙目注視唐靖繼續補充道:
“稍微有點腦子都看得出來陳才華是被人滅口的,連你差點也是。都保不住自己,還要去管别人死活。”
唐靖心中不覺一痛,眼眸中那層晶亮消逝而去,透出些許冷靜來。
“報紙是唯一線索,廣隸建築公司有問題,我一定要找到茶茶.......”
她頓了頓話頭,沒把廣隸可能在做得事全說出來。她怕她不信,因着她自己也不信,一旦坐實,那些孩子名字都會在失蹤人口單頁上通通劃去。
“呵,你知道G城一年有多少失蹤人口嗎?怎麼找?一個個找?從哪裡找?繼續睡在街頭找嗎?你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唐靖想反駁她卻說不出一句,隻因她現在确實什麼都做不了。
江川水早已覺察出這人情緒不對,話裡話外根本就沒打算安撫她,反而又再補了一句:
“蠢貨救不了任何人。”
唐靖攥着拳頭不發一言,眼角微微發紅,低頭不再看她。
客廳内剛剛升起得溫度,似乎也因着二人方才一番對話慢慢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