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 AC 集團。
立青之前聽樂哥喝醉時念叨過幾句。
大概場景是這樣的:
“老子累死累活打拼,好不容易在博子道搞了個小花店。” 樂哥把玻璃杯往自己這邊靠了靠,又倒了一杯啤酒,雪白的啤酒花沿着杯沿撲湧出來。
“這才幾年,AC 集團說加租就加租,加租就加呗,大不了老子緊緊褲腰帶再提提價。” 樂哥舉杯一口幹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臉頰通紅。
“一條街都得加,大家都一樣,我也沒啥好說。” 打了個酒嗝,安慰自己道。
“那個狗日的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個什麼執行 CEO,說要在這裡發展什麼狗屁地産項目。” 樂哥話音高昂了起來,情緒不穩,搖頭晃腦。
“阿青,你說他黑不黑心啊。” 見立青不語,想給她杯子裡添點酒。提着大雪花啤酒,手腕哆哆嗦嗦,杯裡沒加多少,桌上流的到處是酒花沫子。
“大半個 G 城都是他家的了,他還要拆啊,要把整條街都拆了啊,我他媽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地段,我老本都投進去了!” 樂哥越說越激動,把空杯往桌上一摔,差點就要站起來罵。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立青,而是那個 “罪魁禍首”—— 集團負責人。
說就說得義憤填膺,人卻一頭栽倒在飯桌上。眼角含淚,不省人事。
最後還是立青又拖又扛給他送回了家。那次搞得她記憶異常深刻,畢竟樂哥是 185cm 大高個,200 多斤的體重。立青經常幹體力活的身闆,扛着他也差點扭了腰。
立青當然不相信樂哥沒有賺到錢。但她站在樂哥的立場上,對這裡并沒有任何好感。又因為對那個女人的印象,對這幾個字更是莫名厭惡。
四号倉庫門口,白色面包車徐徐駛入。
立青老遠看到安保朝她揮手示意,便順着他的意思,把車靠邊上的空地停好。拉上了手刹,打開車門,長腿一跨便下了車。
站在倉庫正門前,立青雙手交叉藏在後背。眼中清明,神情嚴肅,不苟言笑。郊區外四散的風吹得她神清氣爽,一掃先前的暑氣。後背不知不覺挺直了起來,莫名有種領導視察、指點江山的氣勢。
門口三個安保身着藏青色統一制服,胸口标着 “AC” 字母制式金屬銘牌。打眼掃視立青渾身上下,似要盯出個洞來。
“成…… 成總,您怎麼來了?” 其中稍稍年輕一些的安保看了立青一會,有些哆嗦,率先開聲道。
立青有些納悶,但還是不動聲色。這個愣頭青怕不是認錯了人。
“成什麼,她就是來送貨的。” 一旁年長的安保斜瞪了愣頭青一眼,示意他不要一驚一乍,眼前這位明明是個女人。
“對對,我是來替樂哥送貨的。” 立青一秒破功,摘下墨鏡。立馬朝着安保點頭哈腰,迎着笑臉遞上了送貨清單。
“這樣,你等着,我去核對下信息。” 說罷,年長的安保走回了監控室,撥着内網号碼,确認信息。就算是倉庫,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放個人進來的。
這一等就又是半個多小時,立青直站着腿酸,對這裡更沒什麼好感了。
“春發花藝是吧,核對完了,沒問題。” 安保拿着剛打印來的傳真,沖立青點了點頭。
“是嘞。” 立青心想終于快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