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染看向謝硯之:“謝硯之,你坐悠思旁邊呗。”
張悠思疑惑的看向她。
謝硯之輕笑,将後座車門打開:“我坐副駕,你和悠思坐靠窗的位置,那誰往後面坐。”
“不用你說。”沈夜城伸手給陳欣染,對待她時換了副模樣,溫柔說道,“快點坐進去吧。”
陳欣染見自己的目的達不成後,也沒一直揪着,借着沈夜城的手掌坐到座位上。
見她坐好,沈夜城還想着去扶張悠思,她連忙擺手拒絕,他隻好自己先進去了。
謝硯之看向張悠思,接着伸出左手手掌:“快進去吧小悠思。”
“謝謝。”張悠思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扶着座椅上去了。
見她上去,謝硯之收回了懸在空中的手,接着将車門拉上,自己又坐上副駕駛的位置,扣上安全帶後對着司機說道:“天海陵園。”
天海陵園是甯市綠植最多環境最好的陵園,黃鸢一父母離異,當初兩人都沒想着給她立墓碑,張悠思見陳欣染舍不得,花錢找人在這刻了一個。
“我和悠思進去,你們兩個在外面安靜點。”陳欣染手裡抱着一束提前備好的鮮花,警号地對兩人說道,“走吧悠思。”
等兩人走遠後,安靜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老男人就知道想着怎麼老牛吃嫩草。”
“某些人就隻會在人家面前裝裝樣子,有本事當着人家的面罵啊。”
“我可不像老男人,隻會在女孩面前裝可憐的。”
…
“鸢一,你過得還好嗎?我和悠思來看你了。”陳欣染将鮮花放置在墓碑旁,伸手擦拭着黃鸢一照片上的灰塵,“你最喜歡的洋甘菊。”
站在邊上的張悠思似是又想起了什麼,深深陷入其中。
“這是什麼花?雛菊嗎?”
“洋甘菊,我希望自己能和它一樣,在逆境中堅強的活着。”
“嗯。一定會的。”
可她最終也沒能好好的活下去。
過了幾分鐘,陳欣染站起身走向張悠思:“我說完了,你快去吧。”
張悠思見她雙眼被淚水占據:“嗯,你在旁邊等着,我剛剛發消息給夜哥了。”
陳欣染點了點頭,安靜的蹲在一旁。
張悠思深吸了口氣走過去,她以為她不會有哭的想法,可當再次看到許久未見的臉龐時,她還是有些撐不住:
“好久不見啊,我親愛的鸢一。其實,我也沒什麼想要說的,我怕我說着說着就控制不了哭了。你過得還好嗎?我們兩個現在都很快樂,欣染有夜哥保護了,你在那放心吧。你要是不太放心,他人等會就過來了。知道你可能在擔心我的病情,放心吧,我現在很穩定。好了,今天就先說這麼多了,下次見。”
張悠思朝着她的照片揮了揮手,轉身擡頭的瞬間,撞上謝硯之的雙眼:“你怎麼來了?”
見她雙眼泛紅,謝硯之摸了摸口袋。
“不用找糖了,我沒事。”
謝硯之的動作頓住:“走吧。”
“嗯。”張悠思跟上前,“想不想聽我們三個的事?”
謝硯之:“好。”
張悠思想了想,說道:“我們三個在很早就認識了,其實,我之前有過一段黑暗史,她們陪我度過的。鸢一去世的前一晚,我們都在上晚自習,她沒報,放學給她發消息沒回,我們都以為她睡了。那天晚自習上了多久,我眼皮就跳了多久。第二天上完課,欣染打電話和我說,鸢一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在的地方,都沒有消息。後來,欣染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這次她說鸢一去世了。那天之後,我們都把自己封閉在房間裡不願出去,欣染的病情也比以前嚴重,沈夜城沒辦法了來找我,我帶她穩定後,也一點一點的讓自己走出來。”
話語在此刻停頓,又接着響起:“謝硯之,你等會送我去陳桢智家吧。”
“嗯。”謝硯之聲音低沉的回答。
最好的朋友走了,自己心理上也有問題,謝硯之都不敢想,他不在她身邊的那幾年,她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
…
“悠思,你等會是要去參加同學生日會嗎?”沈夜城一隻手挽着陳欣染,看到張悠思後問道。
張悠思點了點頭,說道:“嗯,怎麼了嗎?”
沈夜城先将陳欣染扶上車,後看向她說道:“你幫我和于子衿說一聲,他早上那件事我沒法幫忙了。”
“好的。”說着,張悠思在手機上記錄了下來。
将沈夜城和陳欣染兩人安全送到家後,謝硯之下車換座到張悠思旁邊,她正在敲擊鍵盤,一道陰影将她蓋住後,她才擡頭看去,便看到謝硯之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看她的場景,張悠思皺着眉頭問道:
“沒事換座位幹嘛?”
謝硯之:“副駕的位置坐着不舒服嘛,這後面還挺舒服的。”
張悠思: “……”
聽到他這番解釋的張悠思也是無話可說。
張悠思無語的閉上眼休息,見她不想說話,謝硯之剛想找話題,但又不想打擾她,便就此作罷。
直到到陳桢智家門口前,謝硯之又是拉車門又是想扶張悠思下車的,張悠思莫名有種讓少爺低頭做仆的感覺。
“ 我先回去了,結束後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然戚姨會擔心的。”謝硯之将人送到陳家路口,遠遠的似乎有個人站在那等着。
張悠思擺擺手說道:“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吃飯吧。”
謝硯之坐上車,将下車窗後對她揮手:“那我先走了,快過去吧小悠思,早點回來。”
見車子開走,張悠思這才往陳家方向走,她剛一轉身便撞上遠處的人的目光,她一愣,那人正往她的方向走來。
“桢智說你快到了讓我出來接你。”
張悠思隻是淡淡一笑:“嗯。”
兩人便安靜地走了一路,張悠思想到什麼,突然開口道:“于子衿。”
于子衿轉頭看向她,說道:“嗯,怎麼了?”
“前面夜哥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你早上那件事他沒法幫忙了。”張悠思一字一句重複着沈夜城的話。
于子衿一愣,回過神來說道:“知道了謝謝。”
…
“悠姐,來得剛剛好啊,我們正準備吃蛋糕呢。”陳桢智見門口來了人,連忙起身迎接,又對着旁邊的于子衿道,“幫忙關個燈衿哥。”
待兩人走到桌前,于子衿這才将燈關上,随後自己便也走了過去。
“來來來,唱生日歌唱生日歌。”汪鵬不停的搞起氣氛。
“你先唱啊,光說不做的。”陳桢智立馬拆穿他。
“唱唱唱,咳咳,聽好了啊。”汪鵬立馬擺出一副模樣,“祝你生日快樂,預備起。”
隻是并沒有人配合他,隻惹得一片笑聲。
汪鵬:“不是,你們配合我一下。”
“行行行,配合配合。”
“祝你生日快樂……”
張悠思跟着衆人拍手,感到位置有些擠,向周圍看了眼,便看到不知何時在自己身邊的于子衿。
似是也察覺到什麼,于子衿也轉頭看向她,隻是雙方剛一撞上視線,張悠思便立馬偏過頭去,過了會兒,于子衿才轉過頭,一切像是恢複了前面的模樣。
“蛋糕都分完了,玩遊戲玩遊戲。”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汪鵬:“出去玩嗎?”
“是啊。”那人又說道。
“拿上蛋糕,找個空曠沒人的地方坐下玩。”陳桢智本來就有此想法。
張悠思吃了幾口蛋糕便沒再吃了,準備和大家一起出去,陳桢智看到後問道:“悠姐,你怎麼不吃了?”
張悠思笑了笑,說道:“沒什麼胃口,我還是先和大家一起玩遊戲吧。”
陳桢智有些失落:“好吧。”
……
“天黑請閉眼,”充當法官的玩家說道,“狼人請睜眼,今晚你們的目标是?”
經過短暫的商讨後,三人齊刷刷指向張悠思。
“請閉眼,”法官道,“預言家請睜眼,預誰?他的身份是…”法官點了點頭。
“請閉眼,女巫請睜眼,昨晚她死了。救點頭,毒搖頭,不使用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