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可以喚我名字!”他說,“傅洛,現在是我求你幫我,你不是我的下屬!”
葉容殊的話喚回了出神的傅洛,他一愣,突然笑了,聲音柔和,“小将軍,你大概是忘記了,我從來沒有将你當成需要遵從命令的人!”
所以他的稱呼大多數是“小将軍!”
葉容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傅洛開口感歎,“你是我的小将軍啊!”
是他曆經了不少的日月,一筆一勒勾出描繪的人,天底下,除了葉容殊自己,傅洛是最了解他的人。
葉容殊一愣,然後神色自若的慢吞吞反問,“哦……是……是嗎?”
他的手下意識去尋茶壺,他徑直去摸滾燙的壺身,然後險些被燙到。
傅洛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的手抓住,看得出來葉小将軍很緊張,見他的手被傅洛攔住,他眨了眨眼睛,鎮靜開口,“我就是想看看這個茶涼了沒有,是不是要再去溫一壺!”
傅洛也不拆穿他,他說,“将軍,來了曲蘭禁這麼久,我都沒好好了解過曲蘭禁,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去看看葉容殊從小生活的地方,去看他死都要回來的地方。
葉容殊好像生鏽的木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聽到傅洛這樣說,他起身與傅洛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他站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他才懊惱的噓了一口氣,他并不喜歡熱鬧。
站在這樣喧嚣的大街上,他聽不到危險來臨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大街上會不會突然竄出一個人拿着刀……
這街道太過于吵雜,讓葉容殊總是有一種不安全感。
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除了一直關注着他的傅洛,并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他雖然走在傅洛旁邊,但是傅洛能感覺的出,葉容殊全身戒備,仿佛随時能拔劍随機抽飛一個欲圖不軌的歹人。
就在葉容殊眼神四處環視,他身邊的傅洛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葉容殊轉頭,就見傅洛笑了一下,“小将軍,放松點!”
他說,“你這樣太緊了!”
這樣很像他們并不是出來玩,而是出來抓壞人的。
葉容殊沉默了一下,說,“抱歉,我習慣了!”
傅洛看起來也沒多大影響,他擡手去幫葉容殊把前面的人群隔開,“小将軍,跟着我。”
“别怕!”傅洛說。
葉容殊本來就不怕,但是他沒說,隻是看着傅洛,神色動容。
這樣溫馨的時刻,傅洛突然抖了一下,他看起來像是有點冷,他慢慢的靠近葉容殊,然後湊到了他的耳邊。
溫熱的熱氣噴灑間,隻聽到傅洛牙齒一咬,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将軍,我們前面有個變态!”
葉容殊:“……”
他循聲望去,身穿白色衣袍,看起來像是翩翩佳公子的青年皓白的手指上夾着一副鬼面具,然後對着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正是與傅洛有過不少次面,被傅洛坑了不少次的荒原大皇子玉長陵。
葉容殊剛擡腳,就見那人極其潇灑的腳尖一蹬,往後一退,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消失之前,他還對着傅他們的方向,盯着傅洛做了一個口型,說,“下次見!”
傅洛:“……這個死變态!”
“你怕他,為什麼?”葉容殊感受着傅洛顫抖的身體,很是疑惑不解。
幾次見面,這家夥給傅洛留下的印象太過于深刻,看到他,傅洛隻想得起被迫脫臼,鑽心的疼痛,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痛的傷,被這個變态給破例了。
傅洛屬于那種越怕越鎮定,俗稱死裝的人。
傅洛嘴硬,“沒有!”
“傅洛,你在發抖!”葉容殊說。
“……”
傅洛無奈的笑了一笑,“将軍,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給他留一點面子,不行嗎?
葉容殊卻沒有如他所願,而是直白的開口,“害怕是不可避免的,我剛開始上戰場時也會害怕,殺人時會害怕得一直做噩夢,但是我知道我必須這樣做才能保護好我在乎的!”
“但是傅洛……”葉容殊認真的看向他,“你現在在我這裡,玉長陵他傷害不了你,你,不必害怕!”
傅洛:“……”
他笑了笑,無奈的說,“小将軍,皇城一定有很多女子愛慕着你!”
這樣可靠的人,又是這樣身份,那些姑娘肯定愛慕他。
誰知道,葉容殊卻搖了搖頭,然後說,“并沒有!”
他說,“那些人喜歡文臣!”
說着,他看着傅洛,說,“像你這樣的!”
他太過于兇神惡煞,回皇城時,那些貴女都會避開他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