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容顔會老去,我的廚藝很爛,總是拿外賣充數,我的殷勤是被迫的。
真實的我,虛榮、勢力、貪财、好色、愛抱怨、脾氣大、胸無大志、又不甘平庸、既躺不平、也卷不動。
可我不敢對他亮出真實的我。
他連一道不完美的菜都不接受,又怎麼接受并不美好的我呢?
我們本就階級差巨大,他又甯願要虛假的完美,也不要醜陋的真實。
這是領導,不是戀人。
隻有領導才有資格喊:“我隻要結果,不在乎過程”。
而戀人隻會說:“無所謂終點,你的陪伴就是風景”。
我再一次清醒,從始至終,都是他雇傭了我。
至于他給我加薪,給予我婚姻的承諾,也隻是他在綁定一個值得的妻子。
就像領導給一個核心員工升職加薪、簽競業協議,是因為這個員工為他創造了價值。
一旦這個員工年齡大了,性價比低了,不服管理,生病了,等待他的就是降薪、調崗、失業。
暴露真實的自我,就等于失去他的愛,等待我的就是被另一隻更年輕、更聽話的金絲雀代替。
我為了錢能裝一時,又怎麼裝得了一輩子。
與其惶惶不安之中等待他開除我,不如去尋求一份穩定。
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譬如公務員。
尋一份穩定的感情,譬如徐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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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後一頓晚餐也吃了,一無所知的霸總登上了出差的飛機。
而在他離開,到我的100萬到賬,最後我卷款逃離,這段時間裡,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妹夫有一點說的很對,在我逃離之後,霸總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動用黑白兩道的勢力,瘋狂地尋找我,這關乎一個男人的顔面。
任何需要使用身份證的行為,譬如購票、住旅店等,都會暴露我的行蹤。
無處不在的天網攝像頭,也能迅速将我找到。
我需要一張新的身份證、一張新的電話卡、一輛既能住又能跑的房車、一大筆可以自由取用的錢。
同時,我還需要一個内賊,他既通風報信,又對霸總的追查行動造成破壞。
以上這些,需要一些能力強大的人才能完成。
不論是考公機構的徐老師,還是沒有繼承家業的妹夫,都沒有這個能量。
我歎口氣,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号碼,遲遲不敢按下撥通鍵。
真的要向他們求助嗎?
他們可是我爸的仇人啊?
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要氣得半年都睡不好覺。
可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哎,親愛的老爹爹,隻能犧牲你半年的睡眠了,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寶貝女兒被霸道總裁強制愛吧。(雖然讀者想看)
下定決心後,我摁下了通話鍵。
——“喂,李叔,我是眉眉,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李叔爽朗一笑:“哈哈哈,方便接電話,但是不方便幫你忙。”
什麼情況,我還沒說要幫什麼忙呢?
他為什麼直接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