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年齡都很大，屬于退休或将近退休，每個人脖子上挂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印着二維碼。

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大袋不同的禮品，有的拿文具，有的拿本子，有的拿記背小冊子，有的拿好看的文化袋。

每個阿姨和叔叔都賣力地向路過的考生推銷。

“掃碼免費送禮品啦！掃碼免費送禮品啦！”

什麼？免費！

這可要讓我好好看看。

我松開徐老師，主動迎上前去，接過一個中年阿姨遞來的文具袋。

那文具袋上很醜，印着一個超級大的LOGO——翔飛公考，袋子裡塞着課程傳單。

原以為隻是簡單地發文具袋和傳單，定睛一看，袋子裡竟然有全套文具。

——一隻塗卡筆、一塊橡皮、一支簽字黑筆，還全是晨光牌！

這一套文具袋成本至少15吧，什麼商家這麼下血本！

見有生意，阿姨立刻把二維碼遞上來。

“小姑娘，免費的，掃這個二維碼，加個微信，再發我的編号11，幫幫阿姨忙哈~”

“隻要加微信就送？”

我不敢相信門檻如此之低。

加個微信，我回頭立刻删掉，連個手機号碼都不必給。

天哪，這和随便送有什麼區别，商家還要額外出雇兼職阿姨的錢，最後一點學員信息都沒有拿到。

阿姨點頭如搗蒜，她也鼓動我占便宜。

“對對對，隻要加微信，你回頭删掉就好。”

我立刻掏手機掃碼，加微信，發11，删微信，拿禮品，一氣呵成。

完事了，阿姨還對我連聲道謝。

“小姑娘，謝謝你，你一定能上岸的！！”

哈哈哈哈，這考試沒白來，不僅拿禮品，還能幫到人，又得到祝福語，真是一舉三得呢！

旁邊一個叔叔見狀，湊上來。

“小姑娘，要手表不？也是掃碼加微信！”

什麼？還有送手表的，這麼個好東西，快快給朕呈上來。

另一個阿姨硬塞了個袋子到我手裡。

“我們是送袋子，好漂亮的！”

哇，好漂亮的鐳射袋子呀，巴黎世家看了都想抄襲，我要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爺爺擠了過來，“小姑娘，幫幫忙。”

這是哪個傻缺機構，又不是夏天送什麼扇子呀，來清物料的庫存啊。

一堆的阿姨叔叔一擁而上，好像我是大明星，搶着要送東西給我，導緻我都開始挑三揀四了。

“别急别急，一個個來。叔，我不要扇子。阿姨，你換一個好一點本子給我吧……”

徐老師險些被阿姨們擠摔倒，他忍無可忍，長手一伸，拽着我衣領子就往考點大門走。

“哎哎哎，你幹嘛呀？我袋子還沒拿到呢！”

“要考試啦！”

“不是還有一個多小時嗎？來得及來得及。”

一個沒掃到碼的阿姨更是執着的追了上來。

“小姑娘，你也幫我啊！我們送本子的！”

我掙脫徐老師的拉扯，掏出手機就要掃，嘴上還為自己貪便宜的行為申辯。

“徐老師，來都來了，考不考得上不知道，撈點東西再走，又不吃虧！”

阿姨嘴也很甜：“小姑娘，你心态這麼好，一定能考上的~”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哈哈哈哈，就喜歡這種說吉祥話的~

徐老師不停地翻白眼，但對我又毫無辦法，隻能用眼神喝退周圍想再次擁上來的阿姨叔叔們。

拿着滿滿當當的戰利品，我滿足地挽着他的胳膊，繼續前往考點。

一邊走，我一邊對這種花費大、轉化率低的地推模式感到好奇。

于是，問身為公考機構的老闆的徐老師。

“徐老師，你們領航公考有沒有雇兼職搞地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