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也不避嫌,徑直坐在了我的身旁,而霸總坐我對面,好似我和妹夫才是一對,而霸總才是那個外來者。
我快哭出來了,還要強裝鎮定,笑呵呵地社交。
“這是你的餐廳啊?”
妹夫将紅酒倒入透明的醒酒器裡,得意一笑。
“嗯,剛回國時,和朋友一起開的,本來隻是想着讓朋友們有個聚餐的地方,運氣好,沒有虧損,還賺了些,也就一直開着了。”
呦呵,富二代開餐廳不是血虧,就是血崩虧,他沈旗還能賺到錢,真是神奇。
妹夫不急不惱地繼續說:“大哥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他一落座,領班就通知我了,我這當東道主的,肯定要帶上好酒好好招待呀,車子開到120碼,闖着紅燈就來了。”
怪不得霸總一開始不想來,原來他以前來過這兒呀。
至于妹夫,你是趕來幹架的吧!巴不得看到我的屍體吧!
不順了一天的霸總,周遭開始散發出一股幽暗的氣息。
跟了他這麼久,就算他不說話,我也能讀懂了他的所有微表情,能僅憑呼吸就領悟他的情緒。
——他在強忍着怒氣。
我不顧妹夫的眼刀,立刻坐回到霸總身邊,乖順的像隻小鹌鹑,還要谄媚地給霸總剝螃蟹。
“這螃蟹腿不錯,我剝給你吃。”
霸總身上暴虐的氣息這才稍稍好一些。
見狀,妹夫微不可聞的冷哼一聲,單手支着下巴,風流的桃花眼眯着一條縫,笑眯眯地望着我,故意說道。
“顧月也挺喜歡我們餐廳的,大哥以前常常陪她來。嫂子,你不僅長得和顧月像,連你們的口味也和顧月很像哦,她也喜歡點這些菜。”
我剝蟹的手僵住了。這些菜都是霸總點的,我說他怎麼點的這麼娴熟呢,原來是熟能生巧啊。
我緩緩轉頭望向身旁的霸總,他也在看我,他很少外溢情緒,可此時他的眼神裡分明盛滿了焦灼和不安,像在說“聽我解釋”。
所以妹夫說的話都是真的咯?
一瞬間,這滿桌的珍馐再也勾不起人的情緒,做成櫻桃樣的鵝肝散發着腥臭,帝王蟹張牙舞爪醜陋至極,連西班牙海鮮炒飯都泛着惡心的油花。
算了,反正兩個月後合約就到期了,我拿錢走人,他愛誰誰,關我屁事。
把剝好的蟹肉扔進霸總的碗裡,嫌棄地用白毛巾擦擦手,我按了按桌上的呼叫鈴,喊來了服務員。
“上一盤西瓜,謝謝。”
今兒這修羅場,妹夫你給我好好地怼霸總,我精神上支持你!行動上你自己加油,我要吃瓜看戲!
妹夫的獠牙已經亮出,霸總又怎麼會受窩囊氣,他們本來就不對付。
霸總不正眼瞧他,反而優雅地用刀叉将牛排割了個小塊,放入我的盤中,不喜不惱。
“沈旗,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是這麼沒正形,穿衣打扮像個小孩子,也難怪沈叔叔擔心啊。”
啧啧,霸總先故意點出妹夫和顧月的婚約,又批駁妹夫的潮流穿搭,最後把自己居于妹夫的爹一樣的位置。
傲慢,太傲慢了,充滿了說教感和爹味,太令人厭煩了,難怪妹夫天天針對他。
而且你可以說妹夫浪,可以罵他沒正經,他都不會在意,但你不能質疑他的穿搭,那可是他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