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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當然是因為,我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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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生命嗎……

心裡默念起這句話,綠川悠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手指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蜷縮起來,緊握成拳,原本裁剪得當的指甲也應用力過度而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想了。

他努力這樣告訴自己,可那些青白的屍體、憎恨而驚恐的眼神、流淌在地上無法幹涸的血液還是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

生鏽鐵門嵌着三十多個彈孔,牆堆的輪胎還在冒黑煙。碎角玻璃渣鋪了滿地,燒焦的臭味裡混着極濃的血腥氣。

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右腿膝蓋以下除了一截焦黑的骨茬,便隻有血肉模糊的髒污的一片。被炸飛的褲子碎片則浸沒在一旁的泥水中,破爛的布條上還黏着些碎肉。

“蘇格蘭!組織對你委以重任,我們也都把你當做自己的兄弟來看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大約是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逃脫了,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眼神卻犀利而怨毒,死死盯着黑發青年手裡舉着的、正直直對着他眉心的黑黢黢的槍口。

“……”

黑發青年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堅毅而堅決,仿佛無論什麼都無法動搖他信仰和決心。

非常緩慢地,他的手指扣下了扳機。

他的動作實在太過緩慢,像極了當初剛學槍時教官對他的教導:“全神貫注地盯着那一處,緩緩扣下,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聲音并不太響,而是悶悶的、像是濕毛巾拍打水泥地的鈍聲。相比于這種撞針敲擊底火、彈頭擠過螺紋膛線的聲音,空彈殼落在地上的響聲反倒更加清脆。

鮮血終于争先恐後地從男人的眉心處噴濺出來,男人猙獰的表情也就此定格。黑發青年看着面前的場景,臉上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與他同一批進入組織的人,是那一批人中與他最為相熟也關系最好的一個人,是在他完成代号任務遇險時給他擋了一槍、救下他一條命的人。

也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黑發青年垂下眼簾,整個人已經沒入暗色的陰影中。

沒什麼好否認的,他想,“蘇格蘭”本來就是個不忠不義之徒。

從始至終。

……

女人頭發淩亂,兩側的碎發被血液粘在臉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是顯了懷的模樣。可她卻好似完全抛卻了尊嚴一般,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頭,連額頭處都砸得有些血肉模糊。

“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組織的那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參與過,我沒有洩密……”

她聲音顫抖而嘶啞,在極端的恐懼之下,就連求饒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臉色極度蒼白,漆黑的眼眸溢滿了淚水。那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下,又與臉側粘着頭發的血水相融。

黑發青年這次沒有動手。他隻是沉默着,像是陰影裡的過客。這次與他一同前來執行任務的組織成員不少,他想搞什麼小動作也是無稽之談。

所以他僅僅隻是目睹了這一切。

目睹着那個無辜的、明顯懷了孕的女人跪着向他們爬來,用虛弱無力的手抓住他們的衣下擺,就像病急亂投醫,如瘋子一樣用顫抖而凄厲的聲音哭喊、嘶吼、求饒。

目睹着她最後被用撬棍打碎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關節。

她死了。

軟綿綿的、血糊糊的,像是個破爛的人偶娃娃。

而他,是個始終沉默的旁觀者。

……

察覺到白發少年的狀态有些不對,松田陣平趕忙扶住他的肩膀連晃幾下,希望借此讓白發少年清醒起來。

可事與願違,白發少年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他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整個人顫抖着,大滴冷汗從他額角落下,仿佛被困在了什麼可怖的夢魇,忍受着仿若附骨之蛆的疼痛與折磨。

“悠!悠!”

松田陣平隻能湊到綠川悠耳邊喊道。

因為實在緊張焦急,卷發青年這次沒有叫“綠川”,而是脫口而出了白發少年的名字。同時内心後知後覺有幾分後悔與内疚,白發少年的這個症狀是在他說完話以後才出現的,說不定他的那些話裡有哪個部分,就是關鍵的誘因。

這樣的動靜在此時安靜的校園裡實在突出,匆匆趕來的另外四人終于找到了綠川悠和松田陣平兩人。

見到人影後,他們加快腳步跑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松田陣平焦急地扶着綠川悠的場面。再看到綠川悠似乎肢體僵硬、使不上力,又呼吸急促的樣子,他們的心中便咯噔一下,怕是又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綠川又怎麼了?”萩原研二蹙眉,聯想到白發少年之前一聲不吭在房間“自.殺”的經曆,有些擔憂地向松田陣平詢問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問題?”

這個“又”字就用的很靈性。

“他可能有點不舒服……”卷發青年語氣自責,“我剛才說話或許真的說得太重了。”

松田陣平一向比較大大咧咧和直爽,隻是由于日常生活中幼馴染的耳濡目染,他對别人情緒的感知和理解能力還算不錯,與人交往時如果察覺到對方明顯的不喜或不适,便會選擇終止話題。

然而綠川悠這應激反應發作得實在突然,松田陣平都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調整——甚至都沒能完全确認究竟是哪個點刺激到了對方,事情便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還要送他去醫院嗎?”伊達航聲音低沉。如果沒搞錯的話,這人才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吧……這算什麼,醫院黃金MVP?

也太地獄了吧。

“先試試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他的情緒平靜下來吧。”諸伏景光思考片刻後道,“這個點去醫院,也隻剩下急診科了。何況他或許并不那麼希望由醫生來介入……”

諸伏景光很少如此确定地将自己揣測他人想法的猜測說出,可這次說出口的話卻有幾分肯定的語氣,仿佛在潛意識裡,他早已與白發少年心意相通,自然清楚、也理解白發少年對心理醫生的抗拒。

當然,一個有秘密的人對心理醫生總有幾分敬而遠之,這也不算什麼怪事。

心中歎息一聲,黑發藍眸的青年低下頭,看向白發少年相較于平常變得更加蒼白的面龐,胸腔裡突然升起一種仿若針紮一般的細細密密的心疼。

少年原本清亮的狐狸眼中一片灰寂,就像一片吞噬了一切光亮的死水和深潭,沒有半點生機。

他們分明站在少年的面前,可少年的眼前卻像是多了一層漆黑的迷霧,他看不見他們,他們也救不了他。就仿佛,他隻能在無盡的夢魇中掙紮,陷落。

一切仿佛都是一種本能,諸伏景光對面前這個白發紅眸的瘦削少年産生了一種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的保護欲。這無關于任何旖念,而是幹淨、純粹,卻又強烈得讓人難以忽視。

可他卻不知道,究竟怎樣做,才能讓面前這個少年好受一點。

下意識地,他轉頭望向了身旁的金發幼馴染。

“zero……”他輕聲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向降谷零求助些什麼,一切似乎都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又有種預感,有這種感覺的,或許并不止他一人。

聽到好友的求助,降谷零怔了一下。大概是确實不願見到白發少年在他面前如此僵硬虛弱的模樣,他鬼使神差地上前,有些試探性地拍了拍綠川悠的肩。

“一切都會撥雲見日的。”他有些籠統地說道,聲音輕柔,卻堅定溫暖、不容置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發青年的話音剛落,綠川悠便好像瞬間化作了一隻被安撫成功的貓,渾身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身體不再顫抖,呼吸也逐步平緩了下來。就連原本因為應激反應而用力攥起的拳頭都逐漸松開,指關節也不再泛白。

仿佛剛才那樣大的應激反應隻不過是在場所有人的錯覺。

“悠……?”

降谷零也沒想到自己的作用如此立竿見影,明明自己與白發少年的交集也并沒有多到這種程度才對。

紫灰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金發青年打算将手從綠川悠的肩膀上收回,可掌心才剛剛離開白發少年的肩膀,綠川悠便仿若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力氣之大,連降谷零都倒吸一口冷氣。

可他對白發少年卻完全發不起脾氣。

因為就在那一刻,他聽到了少年聲音嘶啞的呢喃。

“zero……”

這聲原本隻存在于他和諸伏景光之間的稱呼,不知混雜了多少眷戀、悔恨和悲傷。

金發青年再次怔住了一下。但随即,他長歎一口氣,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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