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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淺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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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小野永志生前的遺物。”綠川悠隻好回答,“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吉澤警官聽後,卻端出幾分前輩的老成和威嚴,那潛藏着些冷意的笑意從他眼角的魚尾紋開始蔓延:“你還記得我們在查的是哪一起案子嗎?”

“小野永志和森有紀的……”

綠川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吉澤警官打斷:“那就不要管多餘的事。”

吉澤警官好像什麼都沒說,可這句話的意思卻又已經無比明顯。這無疑是在白發少年的腦海中響起一道驚雷:他知道他在找什麼?

又或者說,他知道他想查什麼?他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哪怕是重生後的綠川悠在這一刻都不免有幾分震驚。上一世,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浸淫在組織那個黑暗世界裡,很少接觸這些隐藏在外面陽光下的陰暗角落。根據楠木有栖的說法,小野謙的那起案子說不定真有蹊跷,吉澤警官又突然出來住攔他,這便更說明了當年的事情絕不簡單。

可他參與進案子裡,甚至去審問楠木有栖,分明都是在吉澤警官的默許下進行的。為何剛有一點進展,又要來阻攔他?

白發少年看向吉澤警官的眼神帶上些不解。

吉澤警官卻沒有對此作出太多解釋:“我已經讓你滿足了一些好奇心不是嗎?事情結束在這裡就是最合适的結果。”

“可是——”

綠川悠皺眉,心中仿佛突然多出一團亂麻。他隻能表面上則繼續放縱自己,飾演一位正義小警察。

吉澤警官卻笑了,作為一個老煙槍,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知道法官審判案子時,為什麼要落下那一錘嗎?”

“……”

“是因為一錘定音。”老警部緩緩說道,“案子被這樣判了,事情就該這樣結束了。别想太多其他的,如果你真的要想,不如先想想:你憑什麼讓調查和審判這起案子的人認錯呢?”

“好好查現在手上的案子吧。”吉澤警官哼笑一聲,臉上的皺紋反倒舒展起來,“你還年輕。你的前途還沒到頭呢。這才是你該做的。”

*

綠川悠沒有再回去找楠木有栖聊天,隻能繼續在案發現場觀察。他其實并沒有放下對十五年前那起案子的疑慮,隻是暫時按下不表,打算先照着老警部的意思破了目前這個案子。

調查一起刑事案件,最普遍的方向不過幾種。

屍體,現場,死者遺物,以及死者的人際關系。

死者遺物經過初步篩查,沒有發現任何有重大價值的線索。至于死者的人際關系,森有紀是一個溫柔開朗的女孩,别說仇人,就連有口角的人都不多;小野永志則比較孤僻,他的仇人除了那些烏合之衆的霸淩者之外,就是當年那些遇害女孩們的家屬。

而經過初步排查,楠木有栖是唯一一個案發時間在附近存在活動的當年受害者的家屬。

如果說這些人際關系裡存在着什麼奇怪之處的話——

森有紀的實際狀态與旁人所知道的情況不符。

在森有紀朋友的眼中,目前的她應該遠在國外留學。

……盡管實際上,她已經死在了這間狹小的屋子裡。

距離警察們過來已經有了好一段時間,大部分的檢驗報告也都出來了。

女性死者,也就是森有紀,死于被人連捅多刀後的髒器破裂和大血管破裂;男性死者,也就是小野永志,死于被人用煙灰缸猛烈擊打靠近太陽穴附近的額角的顱腦損傷。

兇器上——無論是插在森有紀胸口上的刀具,還是被兇手抛落在現場的煙灰缸上——都沒有任何人的指紋。目前來看,應該是有人專門擦拭和消除掉了上面的痕迹,否則,就算上面沒有兇手的指紋,也不該連它們原來被使用時應該留下的指紋和痕迹都沒留下。

同時,案發現場——也是小野永志名下的房子——也透露着大量的詭異之處。按理說,如果小野永志和森有紀真的是同居情侶,整間房子應該都充斥着他們二人的生活痕迹。但事實是,隻有小野永志的生活痕迹遍布這間房子的角角落落,森有紀的生活痕迹幾乎為零。

“幾乎為零”,但并非完全沒有。

森友紀的生活痕迹幾乎隻在一個房間中才能明顯找到——正是那個被上了鎖的房間。特别是房間中那個擺在床邊的大衣櫃,在衣櫃内部幾乎可以半躺下一個人的空間裡,可以輕松找到大量屬于森有紀的頭發、皮屑等生物驗材。

這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再結合這間房子窗戶上裝好的防盜欄……

按照楠木有栖的口供,他是翻窗進來的這間屋子,那就說明,至少在一個月前,這裡不可能裝有防盜欄。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這防盜欄就隻能是他那次潛入過後才裝上的。

綠川悠又拜托了幾位警察去調查這防盜欄安裝的日期。防盜欄是一個裝在房子外面并且比較明顯的東西,因此走訪幾家便能基本确定安裝的具體時間——正是在一個月以前,也就是楠木有栖潛入過後的一天。

這邊就都對上了。

楠木有栖覺得那間上了鎖的房間裡黑暗和壓抑并不是錯覺,那些房間裡的空間設計和陰沉黑暗的環境都是小野永志的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給置身其中的“囚徒”不斷進行心理暗示,最終“攻破”她作為“神明”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長久以來的陷害和霸淩之下,小野永志早就瘋了。他隻是把自己僞裝得還算正常,并騙得森有紀放下了防備心。

旁人都以為女孩出國留學去了,而他則神不知鬼不覺将女孩囚禁在自己家中的小房間裡。他給房間上了鎖,并不斷利用黑暗環境給女孩施加心理暗示,直到女孩心理崩潰,隻能躲在漆黑狹小的衣櫃中,以期獲得安全感。

隻是他沒有想到,會有人闖入他的家中。當他發現那兩把被撬壞了鎖的時候,恐懼、慌亂和絕望之情遍布全身,幾乎無法讓他保持清醒。

他隻能以最快的速度,為屋子安裝好了防盜欄。

而這件事,也讓他對他的神明更加患得患失。他絕不允許他最後一位神明從他的生活中逃走。

如果有必要,他會先一步殺了她。

*

整理好思緒,真相幾乎就這樣展現在了白發少年的眼前。他垂下眼簾,走到青木陽太的那邊,轉頭面向森夫人。

女人面容憔悴,臉上依舊挂着淚痕。她的哭聲不再是壓抑着的悲歎,而變成了努力克制着的、隻在喉嚨裡發出的低低的啜泣,偶爾抽動一下肩膀,那細微的動靜仿佛便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求你們……一定要找到傷害我女兒的兇手……為我女兒報仇!”她擡起頭來看向綠川悠和青木陽太,紅腫的眼睛裡滿是悲怮。

“我很想說,節哀。”

綠川悠卻說道,他語氣平平,完全不管一石掀起千層浪:“可是關于‘兇手’……您不是已經親手為您的女兒報仇了嗎?”

“你說什麼!”森夫人突然尖聲叫道,一旁的青木陽太和其他警察也都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這句話的意思是……?!

“先來看看殺死孫小姐的兇器吧。”綠川悠偏過頭,“那是一把廚刀。就現場來看,還是從這間屋子裡的廚房中拿到的。”

“殺人往往有兩種可能:計劃殺人,或者激情殺人。如果是計劃殺人,外來人往往傾向于自帶兇器;隻有原本就住在這間屋子裡的人,才會計劃從廚房中拿廚刀來殺人。如果是激情殺人的可能性,在沖動之下,也應當是對這間屋子環境更為熟悉的人,才能快速拿到廚刀進行殺人。 ”

“在外人眼裡,森小姐本該在外國留學才對,出現在此處本就不合常理,更别說把朋友帶過來了。小野永志又性格孤僻,沒有什麼親近的朋友。無論是從他們二人中誰的線延伸開來,出現一個對這間屋子環境極為熟悉的第三人的概率都是極低的。因此,至少在殺害森小姐這件事情上,兇手隻可能是兩個人——森小姐自己,或者小野永志。”

“很明顯,一個人不可能對着自己的胸口連捅那麼多刀,還沒有絲毫掙紮的痕迹。能對森小姐時是如此惡行的,隻有長期對她進行精神壓迫的,小野永志。”

“但是仔細觀察那把作為兇器的刀,又會發現一個關鍵點——”

白發少年頓了頓,讓站在旁邊的警察們和剛走過來不久的吉澤警官有時間整理一下思路後才又道,“刀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指紋。這是并不正常的,因為一把廚刀再如何也該有被其主人握過的痕迹才對……也就是說,有人事後擦去了一切的痕迹。”

“可是他為什麼要擦去這個痕迹?進一步講,為什麼要為小野永志掩蓋罪行?——以小野永志的人際關系,應該不會有人願意為了救他而做到這種地步。”

“再看小野永志的屍體。”綠川悠語速不算太快,但說話十分具有信服力,“有兩個關鍵。”

“其一,他身上的白襯衣十分幹淨,下擺紮進褲腰帶裡,甚至沒有什麼褶皺。其二,他被鈍器擊打緻死,傷口就在他的側面,屬于他的餘光能看到的範圍。”

這兩個細節能夠透露出來的已經太多了。

首先,如果一個人直接将白襯衣紮進褲腰帶裡,在走動和其它運動過後,一定會有一些布料從褲腰處退出來,并形成褶皺。這種一絲褶皺都沒有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這條白襯衣并不是小野永志生前自己給自己穿上的,而是在他倒在地上以後,有人專門為他換上的。

如果小野永志就是殺害森小姐的兇手,他的衣服上一定有森小姐大動脈破裂噴劍而出的大量血迹。那人專門為他更換衣服,大概率就是為了掩蓋他的罪行。可是,那人究竟有着怎樣的動機?

其次,小野永志身上緻命傷的位置幾乎明示了,他是能夠看到殺死他的兇手向他走來,甚至對他發起攻擊的。但他身上沒有任何一點搏鬥和掙紮的痕迹——他幾乎完全坦然地迎接他的死亡。

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如果森有紀還活着,或許隻能是森有紀本人。她是他的神明,他甚至願意為她去死。

而在森有紀死之後呢?

“殺死小野永志的兇手就是你,”白發少年認真地看向滿臉淚痕的中年女人,“森夫人。”

“你是唯一一個有動機掩蓋小野永志殺害你女兒的真相的人。”綠川悠聲音平緩,卻令人完全無法反駁,“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實際上,隻要你掩蓋了小野永志的惡行,警方就很難把你列入懷疑名單。”

“畢竟兩具屍體擺在同一個案發現場,死亡時間無比接近,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是同一兇手将他們同時殺害……您的女兒是死者之一,您作為死者家屬,應該不會有人将您列為嫌疑人才對。”

“而這就正是你想要的。”

“您發現了女兒被小野永志囚禁的真相,從另一個城市匆匆趕來,卻恰好目睹了小野永志殺害你女兒的現場……憤怒和沖動之下,您拿起了放在客廳外側櫃子上的煙灰缸,砸向小野永志的太陽穴。其實您砸偏了,隻砸到了額角。但小野永志沒有反抗,因此在您幾次擊打之下,他也倒在了血泊當中。”

“但當您冷靜下來之後,恐懼的心理又逐漸淹沒了您。您認為你不能為了一個女兒賠上自己的一生和自己的家庭,于是您選擇将這一切都推給一位并不存在的‘兇手’。”

“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将一切抛給一個不存在的‘兇手’,您同時還必須抹去小野永志作為殺害您女兒兇手的證據。于是您擦去了兇器刀柄上的所有痕迹——包括小野永志的指紋,還為他更換了一件全新的白襯衫,又擦掉了您激情殺人時留在煙灰缸上的指紋。”

“隻要旁人不知道是小野永志殺了森有紀,您就不具有動機。表面看來,無論是小野永志還是森有紀,都是被另一個人殘忍殺害的。”

“但事實就是,小野永志殺害了森有紀;而您,則是殺死小野永志的兇手。”

最重要的是,從案發時間一直到把森夫人帶過來,小野永志那條浸透了鮮血的白襯衫一定還藏在森夫人的家裡,沒有得到妥善處理。

而這,将會是本案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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